一路上他們的想法變了起碼七八次,直到克裡斯突然說:“我要米蘭!安東,你可以畫我爸爸嗎?”
“我也要我也要!”
丹尼爾不甘示弱地接話,可是他們都想要獨一無二的畫作,各不相讓,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安東連忙出聲,“沖浪板是要踩在腳底下的,把保羅畫上去不太好吧?”
這似乎有道理?克裡斯還是不太高興,丹尼爾覷著他的臉色躲到安東另一邊,最後還是安東保證會讓他們都滿意,而且聖誕節就能拿到這個禮物,他們才又興奮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安東更有理由躲在房間裡發懶了,白天別墅裡只有他一個人,因紮吉也想留下,被毫不知情的內斯塔叫走,“別管他一個人長蘑菇,你至少得動一動吧,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
畫很快就有了進展,安東把沖浪板樹在前院,顏料擺了一圈,頭頂的太陽一會兒被雲擋住,一會兒又冒出來,時間在院子裡明暗不斷變換的光斑下彷彿靜止了,等他一口氣畫完回過神,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
因紮吉回到院子的時候,安東正叉著腰欣賞自己的畫作,他身上的白色開衫沾了不少鮮豔的顏料,還有手上也花的不行,只是這些顏料,在安東看見他時露出的笑容下,都黯然失色了。
“你回來了!玩的怎麼樣?”
因紮吉邊走著邊把拖鞋甩到一邊,“保羅和桑德羅下海了,我就在沙灘上躺著,能有什麼好玩的?”
“那他們是不是也要回來了?”安東手忙腳亂地把沖浪板搬回樓上藏好,又把想進房間的因紮吉堵在門口,“你身上好多沙子,在外面沖幹淨了再進來。”
因紮吉伸手掐了掐他的臉,指腹蹭上一抹紅色顏料,“你來幫我吧。”
“這有什麼好幫的!”安東還是被他拉著回到院子裡,牆上剛好有供住客沖洗的花灑,只不過固定的位置太低了,用安東的話說只適合給狗洗澡。
先被拉著洗手,只是顏料洗不幹淨,安東摘下花灑沖著因紮吉,“我就這麼端著了,你趕快洗吧。”
因紮吉脫掉外衣,只剩黑色的內褲,背朝院門站著,俯身洗頭發,安東故意把水掃來掃去,地上很快濕漉漉一片,還有他嘻嘻哈哈的聲音。
“別亂動!”因紮吉跟著花灑挪了半天,卻總是慢一步沒辦法沖到頭發,“再亂來我收拾你了。”
“哈哈哈我不怕你!”
因紮吉的威脅在水流聲中聽不真切,他突然叫了一聲,無奈地停在了原地,胳膊撐著膝蓋,一副水進了眼睛的難受樣子,安東上當了,關心地靠近,然後被因紮吉偷襲了。
“喂!你往哪兒摸!”
“很精神啊小夥子,你要是乖乖站著不搗亂,我也不會這樣!”
只是洗了個頭,兩個人身上都濕的差不多了,在印度洋明媚的陽光下,渾身又涼快又舒服。因紮吉站直身子,指揮著安東開始沖別的地方。
開衫和老頭背心被水澆透,胸脯和腹肌若隱若現,安東在因紮吉肆無忌憚地打量下默默紅了臉,花灑抬起來,把他噴到偏開腦袋。
“趕快洗完,我胳膊好酸了。”
“剩最後一點了,”因紮吉說著,伸手扒掉內褲,大大咧咧地又轉了一圈,安東笑罵他,“你神經病吧!”卻還是把花灑又朝下挪下去。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馬爾蒂尼在院子外面就聽見了安東的大笑聲,走進來看到因紮吉光溜溜的身子和屁股,皺著眉大喝一聲。
安東嚇了一跳,因紮吉回頭看著馬爾蒂尼沖過來,毛巾圍在腰間轉身就跑,安東被他拉了一個趔趄,連忙扶住差點滑了一跤的人,花灑被扔在地上滋成一個噴泉。
“跑什麼!你的腳不想要了嗎?”
馬爾蒂尼仍然氣勢洶洶的,因紮吉早跑回屋子穿衣服去了,安東狼狽地把花灑撿起來,他身上也濕的沒辦法看,在馬爾蒂尼不贊同的注視下,徒勞地解釋:“沒幹什麼!我幫他沖一下身上的沙子而已。”
“他自己沒手嗎?”
馬爾蒂尼現在回想起剛才的場面還覺得眼睛疼,只是安東已經顧不上他的怨氣了,兩個臉上身上沾滿沙子和鹽粒的小泥猴子沖向他,“安東,你也給我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