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這種時候對於男孩兒來說就是天然水槍,尤其兩個小朋友手裡還拿著玩具水槍,水仗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安東的火力更勝一籌,把克裡斯澆成了一個落湯雞。
安東已經累了,擺出嚴肅的表情,“別玩了,趕快過來洗!再鬧我就生氣了,我數三下!”
還沒等他開始數數,腳邊丹尼爾已經乖乖躺下了,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軟軟地說,“別生氣安東,我很乖的。”
安東恨不得抱著他先猛吸兩口,蹲下來給丹尼爾脫了個光溜溜,然後擠好洗發露,開始呼嚕他的頭毛。
克裡斯也是一樣的流程,等給他倆洗完,安東累出了一身汗。看著馬爾蒂尼悠閑地溜達出來檢驗成果,安東膽大包天地把花灑對準了他。
“哈哈,爸爸也洗!”
兩個小朋友看著他們爸爸的狼狽樣,高興地直拍手。安東在馬爾蒂尼憤怒喊他名字的時候,已經默默開始後退,隨時也要跑路。
“既然要我洗澡,你是不是也得像剛才那樣過來幫忙?”
安東抖著胳膊,還沒說話,房間裡因紮吉的聲音傳出來,“冰激淩,有沒有人想吃?”
“我!”
安東在克裡斯和丹尼爾大喊的時候已經跑了出去,“誰第一個到誰先挑!”小朋友們一窩蜂地進了屋子,留下亂七八糟的濕腳印,和他們頭發還在向下滴水的爸爸。
馬爾蒂尼不得不把自己也沖了沖才回到房間,安東和因紮吉正坐在吧臺上說悄悄話,兩個小子像蘑菇似的長在電視機前,目不轉睛的看動畫片,舔著化掉流到手上的冰淇淋,吃相非常糟糕。
“你們兩個,不要離電視機那麼近,坐到沙發上去。還有你,安東,桑德羅帶了烤肉回來,你出去看看。”
內斯塔剛回來,一手舉著一個碩大的肉串,安東拿了一個新甜筒出來和他交換,兩個人投入地吃著,海盡頭的太陽已經開始泛起橘紅色的光,快到晚上了。
肉串和冰激淋很快下了肚,內斯塔指揮安東,“我要沖一下身上,你幫我舉著花灑。”
安東不爽,“你自己來啊!”
“保羅說你給皮波還有丹尼爾他們都幫了忙,到我就不行了嗎?”
“就是因為幫忙太累了!”安東最終還是沒有把內斯塔撂在一邊,舉起花灑的時候還在回味著肉串的香味。
“我那個結婚的朋友,就是馬爾科迪瓦約,他差點入選歐洲杯的國家隊,不然你也會認識他。”
安東搞不懂內斯塔為什麼突然解釋,只是“哦”了一聲,挪開花灑方便他用洗發水。
內斯塔觀察他的表情,“所以他不算你不認識的我的朋友,你們在球場上見過……”
“你說得對。”安東同樣看著他,眼神裡是明晃晃的不解,“但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你那天說你除了我們沒別的朋友,我只是想說,我的朋友也基本上都是踢球認識的,而且我現在在米蘭,你們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以後也別那麼說了,我和保羅皮波他們這幾天想了好久。”
內斯塔的認真表情在一頭泡沫下顯得有些滑稽,不過安東沒有笑話他,他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給隊友們造成這樣的困擾。
“所以我也在那個最重要的朋友範圍內嗎?那真是太好了。”安東嘴角忍不住上揚,“我沒覺得朋友不多是什麼糟糕的事,有你們就夠了。”
內斯塔放下心,終於有心思拆他的臺,“是嗎?所以你在別的聯賽那些就不算朋友了?西班牙小子,還有什麼……”
“嗨!我又不會和他們天天見,隊友肯定不一樣啊。”
“我看透你了,你就是隨口說的,白害得我們操心好幾天,”內斯塔翻了個白眼,“花灑舉起來,別磨嘰!”
安東罵罵咧咧地照做,“早知道就不和你解釋了!你剛才的好脾氣哪兒去了……把你的內褲穿好!你們都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