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還是太樂觀了,忍著被笑話等到馬爾蒂尼他們離開了,他才掙紮著坐起來,到這兒就頭暈眼花,站到地上之後,他腳步虛浮差點仰頭又栽回去。
因紮吉看不下去,“我說真的,現在去超市,十分鐘就能回來。”
“我不。”安東寧死不同意,離衛生間不過幾步的路程他走了好半天。
“你沒必要覺得丟人,”因紮吉知道安東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去年斷腿的時候,你不也給我幫過忙嗎?而且我又不是沒見過。”
兩個人一下子都想到了曾經某幾個他們瘋得太過的夜晚,安東更生氣了,一把將他推到衛生間外,“把你這糟糕的語氣收一收,演都不帶演的。”
老隊長們不是唯一看到新聞的,舍甫琴科今天要拍廣告,忙完一天之後本來約著卡卡去打保齡球,結果還沒走出攝影棚,就從別人口中聽說了安東受傷的訊息。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你真的受傷了?我看到報道還以為是假新聞,所以你趕不上金球獎頒獎典禮了嗎?”
金球獎名單才公佈,舍甫琴科就被各國媒體公認是今年最有可能拿到金球的球員,米蘭在這一年取得了無與倫比的戰績,舍甫琴科作為因紮吉傷缺半年的當家射手,沒人能比他更有資格領獎。
“我知道你要拿獎,”安東也沒辦法,“但這得看醫生怎麼說,我姐姐很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電話裡說不清楚,舍甫琴科幹脆問出醫院的地址直接趕了過去,卡卡被鴿了沒有生氣,因為他也跟著去湊熱鬧。
病房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內斯塔和皮爾洛帶來的美味擺了一桌子,儼然把這兒當成內洛食堂,連因紮吉都有份,只有安東靠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著,穿著病號服,打針的手拉著吊瓶架,他現在不能吃太多重口的東西。
皮爾洛這個壞東西每吃一口之前都要把香噴噴的肉在安東面前晃一圈,內斯塔沒這些折磨人的小心思,但他認真吃飯的模樣本身就很讓安東難熬了。
“你們真的是太過分了,在病房裡吃飯你們也不怕髒……”安東嘴硬地又喝了兩口清淡的稀飯,“還是我吃的這些好。現在吃了這麼多回去還得健身消耗掉熱量,你們圖什麼?”
“vip病房你一個人住而已,”皮爾洛即答,“圖你的表情很下飯。”
安東氣得想打他,細細的輸液管在空中甩來甩去看著嚇人,皮爾洛不得不由著他打了幾下然後認錯,免得安東自己折騰跑了針,他看起來已經很可憐了,要是手再腫起來,那可真糟糕。
舍甫琴科和卡卡就在這時走進病房,看到桌子上的美味,卡卡興沖沖地拿著自己帶來的披薩加入了內斯塔他們,“我說什麼安德烈,肯定不止我一個人這麼幹!”
“天哪,你們不是要去打保齡球嗎?為什麼到這兒折磨我!”
舍甫琴科的心思沒放在豐盛的晚飯上,他最關心的還是安東到底傷成了什麼樣,當聽到安東要做腦袋上的手術時,熱鬧的病房也安靜了一會兒。
“別這樣,我過兩天就做手術了,說不定到時候恢複的好能去巴黎呢?”
舍甫琴科已經成功說服了自己,“還是盡快康複最重要,腦袋上受了傷最應該小心了。你實在去不了巴黎,我們早點回來就行了。”
在座除了因紮吉,五個人全都進了前30名的大名單,其他幾個人對早點回來沒什麼意見,卡卡見不得舍甫琴科把氣氛整的這麼嚴肅,忍不住拆臺,“幹嘛呀還沒頒獎了,我們都知道你是金球先生,但你也不能這麼替我們說話吧。”
“裡卡多!”
卡卡喜聞樂見地被打了,這是今晚第二讓他傷心的事,第一是他摸不到安東的腦袋,從進門開始他就忍不住去看安東比前幾天稍微毛茸茸一點的頭,很快注意到腦袋後面的腫塊。
安東不看他都知道他在為什麼嘆氣,“正常點裡卡多,忍到我做完手術之後不行嗎,又沒幾天?”
“到時候頭發都長長沒有之前的手感了,除非你到時候再剃一次?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做夢,你怎麼不自己剃呢?”
多了兩個人加入飯局,安東看上去更可憐了,尤其還熱乎的披薩帶著烤爐香氣,安東沒什麼胃口,但只是嘴饞也很難熬。而且他們這樣只能讓他想到兩個字,“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