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斯塔在他餓狼一樣的眼神下自如地吃著東西,完全不心虛,好在他沒有太過分,在安東的氣壓越來越低之後,終於大發慈悲地準備給他分一點。
義大利麵的醬料太多,烤好的肉塊也不合適,內斯塔挖了小半碗焗飯放到安東面前,“別這麼看著我了,趕快吃。”
安東撇了撇嘴,剛要拿起勺子,被因紮吉攔住了,“這裡面有些東西你現在要忌口,葉下午和我說了。”
安東呆滯地看著內斯塔把碗又端走了,聽著因紮吉的話把裡面安東不能吃的東西一個個小心地挑出去,“你們這是在幹嘛呀!”
“聽話,安東,你肯定也希望自己的病情不要再加重了吧。”
“她就是為了懲罰我,受傷了為什麼不能吃肉!”
剛剛還豐盛的焗飯三兩下就只剩下“飯”了,內斯塔又把碗放回他面前,然後把剛才挑出來的東西兩口吃了個幹淨。
“我真的要哭出來了。”安東忿忿地用勺子在米飯裡到搗來搗去,不過當因紮吉見他這樣提議說撒了辣椒的烤肉可以用水涮一涮再吃的時候,安東沒答應,“聽上去更慘了,算了吧,有飯吃就不錯了。”
結果這時舍甫琴科從桌子那頭又遞了塊披薩過來,剛才安東他們熱熱鬧鬧聊天的時候,舍甫琴科就在認真的工作,把比薩上面安東不能吃的東西都挑走了,完全遵守葉醫生的權威,“飯不想吃的話來點披薩吧。”
安東看著眼前被扒拉地幾乎只剩面餅的“披薩”,還是沒辦法拒絕舍甫琴科的好意,“你今天真貼心安德烈,以前這種時候你只會笑話我。”
內斯塔挑眉,“哈,我也很貼心,怎麼你一句好話都不和我說?”
“快吃你的肉吧!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止安東一個人覺得奇怪,卡卡在舍甫琴科遞東西過去的時候擠眉弄眼一秒鐘800個小表情,皮爾洛靠到椅背上觀察著這不簡單的場面,還拐著胳膊懟了懟因紮吉,“這種時候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因紮吉的冷哼聲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想說你們趕快吃完然後趕快滾蛋!”
等到俱樂部開始訓練後,昨天還熱鬧的病房突然變得冷清了下來,安東只在朋友面前還算活潑,大部分時候都精神不濟想睡覺,一個人待著倒也不無聊,需要下床的時候找護士幫忙就好。
何況還有葉映容時不時過來看看,給安東做手術輪不到她上,這裡的醫生足夠信任,她的本事要留到術後恢複再用。
瑪麗娜也經常過來,前一段時間安東經歷的風波就讓她有點操心,現在又受了傷,也沒人能來照顧。她甚至考慮到有她在的時候安東可能會不自在,所以從來只在中午帶著飯出現。
有時候她和約蘭達遇上,兩位大廚還會交流一下病號飯該怎麼做才更好吃,話題最後又變成抱怨不省心的小孩兒為什麼總是要出事進醫院。
可惜安東一直胃口不佳,好在手術已經安排好了,安東簽了術前的知情同意書,雖然聽上去是個小手術,但還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醫生說了一連可能會出現的危險,聽得人心驚肉跳。
手術安排在米蘭和切沃客場比賽的第二天,所以手術前一天因紮吉隨隊在維羅納,只好抓緊比賽前最後的時間陪安東,大半個晚上他都在絮絮叨叨地講著安切洛蒂為明天佈置的戰術,安東恍惚間彷彿來到了戰術會議上,哈欠連天,又在因紮吉瞪他的時候老實地閉上嘴。
“看看這個,”等他終於說完了,安東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到因紮吉面前,上面的法律資訊看的因紮吉有點頭痛,來回讀了兩遍,才慢吞吞地抬頭。
“這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這是一份委託合意書,大意是後天的手術過程中如果出現緊急情況,醫生需要徵求親屬意見的時候,安東將簽署知情同意的權利委託給因紮吉。
“如果我做手術的時候你能從維羅納趕回來的話,現在就可以在這上面簽字。”安東靠在枕頭上偏頭看著他笑,“嗯,這次醫生再找親屬的話就得找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合意書會不會用到、能不能簽、是不是必要,明天我都會詳細寫,所以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