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立刻回頭,菲利波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到了他身邊,“在聊什麼?”他完全沒有插話的自覺,還裝模作樣地對克拉拉道謝,“手捧花很漂亮。”
“只是在聊蛋糕的味道,你呢,德米他們和你說了什麼?”安東果然沒有把那些有關年齡的小話告訴菲利波,克拉拉別過頭翻了個白眼,在安東只顧著和菲利波說話的時候,偷偷給他的蛋糕加了致死量的糖霜。
義大利的婚禮新人也要給賓客敬酒,只不過喝的是香檳。馬爾蒂尼今天不再攔著安東了,“你既然喜歡喝酒,今天就一次喝夠本。”
安東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數的,在座的各位幾乎都不是軟柿子,要是真的對著喝,他估計兩下就要□□趴下。
眼看內斯塔已經在開瓶塞,皮爾洛把酒杯拿出來擺好,他幾乎立刻就慫了,“我最近已經不喝酒了!今天也喝不了多少……”
“今天不喝還想等什麼時候喝?”阿爾貝蒂尼攬著他不讓他跑路,向來不太喝酒的菲利波也跑不掉,早有一個滿滿當當的酒杯被維埃裡塞進手裡。
菲利波也不推辭,直接幹了杯子裡的酒,“安東做完手術還不到一個月,我替他喝吧。”
大家也不再抓著安東不放,天色已經晚了,老舊的別墅裡亮起有些發黃的燈,大夥在寬敞的會客廳裡喝酒喝得盡興。
婚禮晚宴最後的活動就是跳舞,按理說在場只有兩位女士,舞會應該開不起來。但安東被氣氛感染了,跟著喝酒的隊友們一起上頭,他居然想拉著瑪麗娜跳舞。
“……我當然會跳,我們高中畢業也是有舞會培訓的好不好,雖然當時我沒有舞伴沒去跳過。”
瑪麗娜很多年沒有跳過舞,今天難得有機會,而且是和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一起跳,雖然這個小夥子今天之後就是他們新的家庭成員,當然她很久之前就把安東當成家裡的小輩了。
她興致勃勃地答應了,兩個人跳得很盡興。然後安東又和克拉拉跳,不過這次跳的不是交誼舞,而是他們幾年前的聖誕節在拉斯維加斯拍廣告的時候學的那些街舞。
“拉斯維加斯!要不是我現在還坐不成飛機,我和皮波估計要去那裡了!”
安東還穿著那身稀奇古怪的衣服,跳起舞來很有節目效果,克拉拉懟他,“那還真是謝天謝地,要是去拉斯維加斯辦結婚,可沒有三年一續的道理。”
菲利波被隊友們輪番灌酒,迷糊地歪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面,彷彿已經斷開了和外界的聯系,還是皮爾洛靠到他旁邊,“安東在說什麼去拉斯維加斯的事,你說他怎麼還沒學會彈舌?”
阿爾貝蒂尼也想起來,“對啊,皮波你之前不是還對安東的彈舌問題很有見解嗎?”
幾個當年還不在米蘭沒聽說過這個故事的人敏銳地支起耳朵,內斯塔晃了晃菲利波的肩膀,“什麼彈舌?”
“哪有什麼好說的?”馬爾蒂尼沒好氣地嘖了一聲,可惜沒有攔住阿爾貝蒂尼想看熱鬧的沖動。
“安東一直不會彈舌,當年他剛升上一線隊參加賽季初集訓的時候,有一天我們整蠱他故意說帶r的單詞,他一個都說不出來,連魯伊的名字都不會叫。大家當時給他想辦法,皮波說讓安東找個姑娘用舌吻練習一下。”
“但是安東現在還不會彈舌……”西蒙內遲疑地看著跳舞過足了癮走過來的安東,安東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們在說什麼?”
“在說你還不會彈舌,”維埃裡故意貼著菲利波耳邊大聲問,“皮波沒有教過你嗎?”
“彈舌怎麼教?”安東還在狀況外,菲利波卻像是觸發了關鍵詞,撐著沙發坐正,勾住安東的手一個用力,安東猝不及防整個人栽倒在他身上,“這樣教……”
話語的尾音吞沒在相接的唇齒間,安東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嘴唇正方便了菲利波長驅直入,他一下子嘗到了濃鬱的香檳味道。
這似乎不是一個適合接吻的場面,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但習慣親吻地身體已經做出回應,安東主動張開嘴迎接他的侵入,音樂聲和起鬨聲都不再重要,他似乎也要醉了。
幸好瑪麗娜跳完舞之後和詹卡洛已經帶著託馬索先上樓睡覺了,留了足夠的空間給他們胡鬧,不然這樣的場面影響多不好。
半天菲利波才放開他,卻還抵著他的腦門,眸光迷離地用鼻尖蹭著他,“你現在會彈了嗎?說一個‘rosa’親愛的。”
安東不覺得這樣就能會彈,剛才接吻的時候他的腦子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也不覺得菲利波在認真教他,只不過是趁熱鬧佔便宜,但他還是張嘴唸了一遍,果然還是把r發音成。
“哎呀,看來皮波你的辦法不頂用。”維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到他們旁邊,把菲利波和安東耳語一般的輕聲對話放大重複了一遍。
“別搗亂波波,”菲利波的手還扶在安東耳側,又扣著他湊近,“我們可以多試幾次……”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皮波喝醉了!”皮爾洛把安東從菲利波身上拉起來,菲利波的手抓了個空,脫力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