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官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比如自己抓自己。
邪社的教主也一樣。
他完全沒有辦法阻止一個興致勃勃的竊賊把半個倫敦攪的雞飛狗跳,就為了懲罰那些庸醫——說實在的,披著竊賊的鬥篷伸張正義沒什麼問題,怪就怪蘿絲實在太愛社交。
她對那些受了幫助的人說了許多令羅蘭尷尬羞恥的話。
他沒法接受。
誰教她的?
“你先說高不高興。”
然後我在根據你的心情決定答案。
眠時世界。
妖精環。
——順便,哈莉妲當天就被小蠟燭咬了一口,得到了進入妖精環的權利。
然後。
聽聽蘿絲伸張正義的時候,給那些可憐人說了什麼吧。
……
‘我們的神?’
‘當然,你們太應該向祂禱告。’
‘祂是推翻一切不可能的伊始,也是創造一切可能的結局。’
‘來自迷霧中的銅眼之神——’
……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羅蘭:……
“你能不能告訴我,蘿絲,你為什麼要這麼乾。。”
說實話,蘿絲也花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不當場笑出來——瞧另一邊的女仆早就‘嗝嗝嗝’抽個不停了。
“我還以為你會高興。”
“如果你給他們講另一種,比如‘綠眼睛的俠盜’之類的,沒準。”
蘿絲梗著脖子:“憑什麼說我壞話。”
羅蘭的笑容看起來‘溫柔’極了:“哦,你也知道是壞話。”
當然。
因為實在太好笑了。
蘿絲有些心虛,側著臉小聲問仙德爾:
“你不是說他聽不出好賴嗎?”
你還有同謀?
“不,這事完全都怪克拉托弗。她要我這麼乾的!”蘿絲早就想好了,一旦羅蘭發火,她就立刻把仙德爾賣了:“她非說這樣對茶話會、對你更好…”
“是克拉托弗要我這麼乾的,對吧,哈莉妲。”
哈莉妲往羅蘭身邊蹭了蹭,把頭搖得用力:“我…什…什麼都不知道,小姐。”
聰明的小狗才不會牽扯到主人的糊塗事中去。
“我們的「暴徒」小姐非要讓茶話會的名聲更加響亮,求我給她編造幾句似是而非的禱詞——”仙德爾抱著茶杯,眨了眨眼:“我拗不過,隻好隨口說了幾句…像樣吧?”
蘿絲‘砰’地拍了下桌子,惱火:“是你要我這麼乾的!”
仙德爾歎氣:“不,當然不是。我整天都待在審判庭,要麼就在家裡看書——範西塔特,我怎麼會主動找上你?你非要當著羅蘭的麵誣陷我?”
蘿絲要氣死了。
就是這女人要她這麼乾的!
嗯…
雖然的確是她先找的仙德爾。
——隨著蘿絲把那些庸醫拴住腳踝倒吊在樹或路燈下後,一些傳聞在下城區的居民中漸漸發酵。
比如。
有個自稱「茶話會」的邪教在倫敦城裡到處‘行俠仗義’——他們其中最出名的兩位,就是「暴徒」和「狂犬」:
一個戴著羊角麵具,另一個則是半張犬(狼)頭。
據傳,除了這兩位,組織裡有還不少‘神通廣大’的成員。譬如「騎士」、「女王」、「弧月」等等——都是些奇奇怪怪,羅蘭一次都沒聽過的名字。
顯然。
市民們發揮了他們在美好生活中很少用到的想象力,為「暴徒」和「狂犬」編造出了許多‘朋友’。
仙德爾對此十分滿意。
因為痛苦會激發想象,更大的痛苦將激發更夢幻的想象,以此來衝抵現實中的艱難——聖女小姐每每想到這裡,就一陣止不住地快活。
“仙德爾。”
羅蘭放下茶杯起身。
“我想我們得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