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更適合仙德爾·克拉托弗。
沒準她並不渴望這奇物帶來的力量,反而熱衷於其深入骨髓的疼痛。
比起哈莉妲,仙德爾更適合。
“會非常疼,哈莉妲。”
羅蘭指指自己的臉蛋,屈起關節,抵著額角敲了幾下:“疼到發瘋。”
這動作破壞了女仆一貫平直的唇線。她儘可能睜大眼睛,把後背挺得更直:“我可以…先生。我可以的!”
她想要和月亮一樣。
“好啊。”羅蘭隨口答道。
哈莉妲卻有一瞬錯愕:“…什、什麼?”
羅蘭笑眯眯拉著女仆的手腕。
“那就,保護好我吧。”
把那枚牙齒放到對方的掌心。
哈莉妲看看手心裡的牙齒,又看看一臉溫柔的羅蘭,不敢置信地再三確認,激動得渾身發抖:“我!當然!會!我——我——汪!”
“噓。”
“汪!”
“噓…”
“汪!”
看來。
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了。
“你最近皮膚變白了,哈莉妲。”
“汪!”
“如果你恨蘿絲和仙德爾,就‘汪’一聲。”
“汪!”
“如果你喜歡倒立睡覺,就‘汪’一聲。”
“汪!”
“你不會連我都討厭吧?”
“汪!”
「你比她像狗。」
…………
……
回城那夜,特麗莎可嚇壞了。
她不僅要做出一副強悍姿態,安撫驚魂未定的貝翠絲,還要遣人去通知審判庭。她隻差一點,就要撲上去和那罪犯拚命,為了小姐,也為了泰勒家真正的主人。
蘭道夫·泰勒。
——雖然事情結束後,特麗莎沒少嘟囔蘭道夫。
‘如果不是您非要半夜行路,恐怕我們就遇不上這等災難!’
他們的確可以過一夜,等黎明敲門後再出發的。
蘭道夫歸心似箭。
結果差一點車毀人亡。
在這件事上,他沒法反駁特麗莎,也認為對方說的沒錯。
有時候,白天就是比夜裡要安全得多——按當時的場麵看,後一輛車的巴頓絕對來不及救援。
如果不是羅蘭在場,說不定他,他的妹妹或特麗莎就要付出血的代價了。
羅蘭又救了他們一命。
“那麼,你該怎麼報答我?”
到了泰勒宅,迎接他的依然是特麗莎和她的主人——這回你可不必為選擇主人為難了,特麗莎。
羅蘭心裡想開這樣的玩笑,可又感覺會挨揍。
「你這張嘴越來越像蘇月。」
天氣不算太冷。
蘭道夫隻穿了襯衫,披了件薄薄的鬥篷。
“報答?我可以做主,再讓貝蒂借給你些錢,買第二條龍。”
今日的商人比往常更加消瘦蒼白。
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肉眼可見的多了幾分疲憊。
但他還是用力抱了羅蘭,用力拍他的後背。似乎這震蕩能透過羅蘭的心臟,重新激活另一顆痛苦的心臟。
“可以預見,未來的泰勒會欠我一個龍群。”
羅蘭摘了帽子,隨手遞給特麗莎後,同泰勒並肩往屋裡去。
“…關於貝羅斯先生的事。蘭道夫,我很遺憾。”
「真的嗎?」
“該說的話已經在波爾蒂說完了,”至少從表情上,蘭道夫已經不再能讓人輕易察覺悲傷:“我不能沉浸在痛苦裡,羅蘭,我不是隻為了自己活著。”
明示自己還有個‘不大健康’的妹妹。
羅蘭頷首:“當然,蘭道夫。你還有個沒有叼到嘴裡的勃朗兔小姐。”
“你非要給彆人起外號?”
兩個人邊走邊聊,大門近在咫尺。
貝翠絲拉著勃朗特的手,早早等在門口了。
她披了一條墨綠色的小絨毯,懷裡抱著那隻一臉‘我不是自願’的羊毛皺皮貓。
“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