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羅蘭加入審判庭後,經手處理的案件的確比一般執行官要多。
且快。
費南德斯說他是個‘倒黴蛋’,可其他執行官並不這麼想。
尤其是小約克。
他詢問羅蘭的休息時間,問是否能抽空上門拜訪,和他請教所謂的‘秘訣’,以及,聽他詳細講一講那些案件的經過與結果——羅蘭自然同意,前提是,不要耽誤他們追捕‘茶話會’的邪教徒。
約克拍著胸脯保證,說那邪教一看就是不知哪個鄉下來的團夥,企圖在倫敦揚名。
用不了幾天,他的導師就把這夥人統統抓回審判庭了。
等結束這個案子,他就登門拜訪。
「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法來做客了。」
和哈莉妲離開審判庭後,羅蘭還要去一趟泰勒家。
自案子由始,他還沒完完整整把這件事告訴蘭道夫——特麗莎當晚可嚇得不輕,差一點就要撲上來和保拉·卡羅拚命。
幸虧她沒這麼乾。
還有那隻從波爾蒂帶回來的‘皺巴巴’,被羅蘭起名溫蒂,整天都粘著貝翠絲的貓——貝翠絲也整天粘著它。
說好要送給仙德爾,幸虧…
沒有提前告訴她?
「否則那隻貓活不了太久。」
仙德爾大該不會和一隻貓生氣。
「她生氣是因為貓?」
注意態度。
你就是這麼和神講話的?
「……」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
什麼樂在其中。
「無論蘿絲還是仙德爾。」
「一窩瘋子。」
「你根本沒想阻止她們,是不是。」
想了一下。
「一下?」
兩下。
「我沒有問你幾下…算了。」
「你最好小心點。」
「虛構神靈可比一般小邪教的罪名大多了。如果你們引來高環儀式者的注意——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不是說好了要和我同生共死。
「你覺得我有其他選擇嗎?」
羅蘭咧咧嘴。
關於艾倫夫婦…
「什麼?」
就像金斯萊說的。我愈發能察覺到一些他們察覺不到的…
可卻一點都不感到悲傷?
不。
我是說,除了悲傷之外的…
也許遺憾?
之類的情緒…彆的什麼…我想…
唔。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火焰迅速彙聚成一束向上噴發的焰泉,在他的視線中靜靜燃燒。
「代價會越來越大。」
「這是你早就做出的選擇,羅蘭。」
「你沒有反悔的餘地。」
……
登上馬車,哈莉妲率先為羅蘭的座位鋪上了一張小毯子。
主仆二人談起了「旅行者的齲齒」——首先,這東西絕對絕對不會交給蘿絲。
那麼,要自己用嗎?
“…先生。”
女仆出乎意料地‘主動’了一次。
“如、如果您願意,可以,可以交給給我…嗎?”
羅蘭有些驚訝。
以他對哈莉妲的了解,對方一百個不可能在這件奇物的歸屬上開口的——她成為儀式者後,短暫和仙德爾學習了一段時間,後來,又長時間待在蘿絲身邊。
她不可能不清楚奇物的價值。
尤其是這枚能夠讓人自由來去的壞牙。
“…我想,儘我所能。”
哈莉妲頓了頓,認真地看著羅蘭,就像午夜拱窗外質地柔軟的月亮一樣,不強在輝光,用持之以恒的沉默讓人領教堅定。
“幫…幫助您。”
羅蘭並不在乎這枚奇物的價值,他隻是膚淺(或者深刻)認為,這種使用後會不斷疊加痛苦代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