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位的…
就不太好具體形容了。
太下流。
“他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圈子,甚至學了許多我不懂的知識——他經常講,不要像我一樣靠年租過活…”
“我拿他有什麼辦法呢?”
“但凡惹急了,恐怕就徹底不回來。到時候,真要屍體涼了臭了才算結束…”
略顯粗糙的老紳士此時卻哭的像個精致的姑娘。
羅蘭不大理解他,他的妻子,以及兒子三者之間的關係——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關係。
‘我拿他有什麼辦法呢?’
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很愛他的兒子。」
我還是不明白。
如果我有兒子,他瞞著我舉行不合法的儀式,我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如果是女兒呢?」
女兒…怎麼了?
我的女兒沒有腦袋?
「……」
「寵愛,羅蘭,寵愛懂不懂。」
如果我小時候敢像那些孩子一樣偷布蘭達的襪子和…
雅姆大概會把我吊起來。
「我還以為她會說:‘難道媽媽的就不——’」
你最好彆讓我用最粗俗的話罵你。
「好吧。」
「這很正常,不是嗎。就像蘭道夫對貝翠絲。」
你的意思是,安切爾先生的兒子,也有些‘小毛病’?
「……」
「這次算你贏了。」
十五比一。
「我不記得我輸過那麼多次。」
誰會記得自己輸的次數呢。
「我會。」
「尤其是對你。」
好吧…
那,十四比一?
「我就知道你在胡謅!」
……
“所以,您的兒子並不願意告訴您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先生,我想,一定有什麼東西蠱惑了他…就是那夜裡彈琴的東西…”安切爾咬了咬牙:“也許,他怕講出來,那東西就要禍害我們…禍害他的父親和母親…”
「恐怕你想多了。」
“您不打算到聖十字尋求幫助,顯然清楚這是違法的。”
“不,先生,一開始我並不知曉,”老安切爾搖頭:“我和我的父親一直都在巴西爾登。他回歸天國,我就和我的妻子生活——然後,我們有了孩子,一天天變老…”
“不要說這些‘神神秘秘’的世界了,先生,我甚至很少踏足倫敦,也沒太多熱情。若不是我朋友提醒,恐怕,我真要拎著一個足以殺人的罪行,到聖十字尋求絞頸的繩索了。”
安切爾有個不錯的朋友。
他猜的沒錯。
一旦讓審判庭知曉案情,無論什麼原因,約翰·安切爾都得有大麻煩。
羅蘭垂眸沉吟,正巧視線落在那對漂亮的彎刀上。
安切爾實在心焦,聲音又沙又急:“先生!我請求您幫幫我吧!哪怕要付出更多!我的朋友說,一旦這麻煩傳開,很快,就有‘逐火的獵犬’上門——我雖未和那些黑教服的人打過交道…”
“可獵犬總見過、養過!”
“看在我們同屬「聯盟」、同一個俱樂部的情分上,我懇求您…哪怕…哪怕給我指一條有微末希望的道路——千萬不要看著我落入那群野狗的嘴裡…先生…”
“也許我還有能回報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