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幫?!」
「快!再問一次!」
「我終於見到一個比你還廢物的起名愛好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羅蘭:……
說實話,他也想笑,但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太突然了。
“壞…什麼?”
“壞小子幫,你沒聽說過?”約翰·安切爾用拳頭抵在羅蘭胸口,用勁搡了一下(雖然紋絲不動),“哦,我知道了。你看著和我差不多大,但一天學都沒上——你大概沒有父母,也支付不起上學的錢。”
“所以才到處乾這種活?”
「某種程度上,他說的對。」
你閉嘴吧。
羅蘭已經很久沒有毆打凡人了。
恃強淩弱可以是手段,但最好彆把它當成一種愛好。
“我太想要那兩把彎刀了,約翰。現在,又太好奇這背後究竟有什麼故事…”
“所以…”
…………
……
薄薄的房門並不能擋住約翰·安切爾的哀嚎。
和求救聲。
還不等丈夫開口,妻子先急了起來。
她幾乎要扯住仙德爾的頭發,把她砸向一旁的鐵製油燈角架。糾纏中,她被一根冰冷的槍管重重抵在腰上。
一路溫和守禮的姑娘也嚇壞了,她止不住淚水,驚慌失措中拔出手槍,卻不敢扣動扳機。
隻是在女人踉蹌退開後,哆哆嗦嗦地舉著,邊哭邊讓她和她的丈夫不要靠近。
“我…我的搭檔…不能被打攪…”
安切爾夫人怒不可遏:“他在毆打我的孩子!你這個下流婊子!讓開路!否則!我就找鎮警,把你吊在廣場上!”
對搭檔的忠誠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灰發少女哭得淒慘,如同麵對獵槍的兔子一樣瑟縮發抖——可她仍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許任何人打攪自己的搭檔,不許他們進屋。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哀嚎聲忽然爬高。
她不能這樣聽著自己的孩子挨揍,受人虐待。
一門之隔。
安切爾夫人甚至都能想象到,房間裡發生了什麼。
“讓開路!”
她大喊。
“我不相信你敢扣扳機!難道你要我下樓去找獵槍嗎?!”
她直挺挺向前,獵鷹般的眼睛牢牢與發抖的少女對視,企圖讓對方感受到自己決絕的勇氣。
恩者在上。
握槍的手都抖個不停,這下流婊子真開過…哪怕一槍?
大概隻帶在身上嚇人。
她不敢對我開槍。
安切爾夫人還要向前,身體卻忽然頓了頓,一股極大的力量將她向後扯,瞬間遠離了房門。
是老安切爾。
他的丈夫。
男人抓住妻子的手腕,像甩口袋一樣把她踉蹌拽回來,沿著慣性砸向身後釘了木板的牆壁。
嘭的一聲。
妻子瘋了一樣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
老安切爾卻靜靜凝視著抽泣的少女,不再守著尊嚴,向她彎他那鮮少出現弧度的老腰。
“…我替我的妻子向您道歉,小姐。”
一抹失望從湛藍色的眸心掠過。
仙德爾…
感到無聊了。
失去機會,便懶得再偽裝的姑娘轉了轉手裡的槍械,靠著房門,聽屋裡傳來的陣陣響聲。
是拳頭砸肉、折斷骨頭的響聲,是痛苦的哀嚎…
仙德爾和安切爾夫人一樣,也能想像到房間裡發生了什麼。
她那主人揮舞拳頭、黑發淩亂的姿態…
呼吸聲。
汗水味。
啊…
真讓人嫉妒。
約翰·安切爾。
仙德爾舔了舔嘴角,越看這對夫妻越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