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在動物好感這一點上,哈莉妲甚至要比低環的「獸群」要強。
她從裙襯裡變出一粒麵包屑,很快就抱起了那隻毛色像圈子裡男女關係一樣混亂的野貓。
對方顯然對女仆手裡的麵包不感興趣,在她懷裡打了個老鼠味的哈欠,小腦袋向後靠了靠,直到遇阻才心滿意足。
“主人。”
“在這一點上,我沒有見過比你還厲害的人。”
羅蘭輕輕捋著野貓的脊背,用手指像梳子一樣從前到後,順著一路滑下來。
沒用幾下,貓咪就舒服地眯起眼,打上了呼嚕。
不待蘿絲開口,捋著捋著,羅蘭忽然攥住貓尾巴,用力扯了一下,腳尖一轉,藏到蘿絲的背後。
接著,朝貓咪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食指悄悄點了點蘿絲:‘她乾的。’
“喵——!!”
炸了毛的野貓露出軟墊後的利爪。
隻一個瞬間,女飛賊就挨了好幾拳——野貓不容解釋就揍了她,暴風一樣卷過來又卷過去,從哈莉妲懷裡跳到地上,一步三回頭地邊走邊罵。
都是聞所未聞的臟話。
蘿絲:……
羅蘭·柯林斯。
你馬上就要死了。
少女憤怒轉身。
卻發現某人已經拎著裙子小碎步,像個水麵上下動靜相反的鴨子一樣,蹦蹦顛顛,早幾十英尺開外了。
“我們到底為什麼來的?”
自暴自棄地姑娘有火沒處發,轉而盯上了身邊的女仆。
哈莉妲怯怯道:“審判庭的大人們會來檢查的,小姐。我們隻是…”
“隻是來玩?”蘿絲橫眉:“一座都是道理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那你還非要跟來?
哈莉妲在心裡小小‘叛逆’了一回——這不是第一回,可見也不會是最後一回。
實際上,任何新鮮地方都有許多好玩的。
隻是蘿絲不喜歡被玩的是自己。
很快。
當羅蘭‘妥協’,承諾說去女寢裡偷一些衣服掛到男導師樓陽台探出的衣架繩上,女孩就立刻眉開眼笑,再也不提被貓揍過的事兒了。
“那些老師都很有錢吧?”
“我可說不準。”
事實上。
是的。
為了雇傭這些學者,那位至高無上的女士可花了不少錢和精力委人遊走。
——你很難說服真正有本事的來這種地方教小女孩識字算數。
蟻窩一樣的寢室也像多孔的蜂巢。
當人密集,氣味就無可抑製的濃鬱起來。
羅蘭、蘿絲和哈莉妲,三個人的進入,比預想的更加簡單——沒有人試圖上前搭話,或詢問她們究竟是誰:還不到休息時間,管理寢室的修女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比如修剪自己的毛發和毛發,或者喝一點酒,再清洗揉搓毛茬或彆的目的…之類的總之,哈莉妲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口正在熬煮糞便的、不見底的坩堝裡。
這裡比馬戲團開演時帳篷裡的氣味都要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