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排泄。
“謀殺,還是搶劫,用不著你來判斷,這位——我該怎麼稱呼您?”費南德斯眯起眼睛,鷹隼一樣穿過夜幕,在廣場上到處巡邏。被他凝視的人不是垂頭避開,就是僵硬地對視幾秒後,裝作不經意地錯開視線。
負責人小聲講了一句自己的名字,羅蘭不大想要花心思記。總之,是什麼女王特殊派遣的,獨負責這座學院的…之類的…
頭銜很長。
就像他漫長的、沒有頭發的人生一樣長。
“您說見到了‘強盜’,那麼是誰呢?”
費南德斯一手搭在腰間,又向廢墟走了幾步。
“…不不!先生!我們這隻是一場蠢賊造成的小麻煩、小案件!先生!先——哎呀!先生!”
他攔不住費南德斯的腳步,像個沒有妻子要的老麻雀一樣扇著枯脆的翅膀,在地上左右撲棱,追著費南德斯。
他通常要走上好幾步,才抵得上費南德斯一次邁步。
滑稽的舉動讓周圍傳出陣陣笑聲。
那看待‘吃人野獸’的目光也悄悄柔軟了不少。
“彆想改變他們的想法。”
刀刃女士似乎‘猜到’羅蘭的想法,或者說,任何年輕的、懷揣誌向加入審判庭的年輕人,大多都曾思考過、曾試圖插手改變過。
然而結果就是今天這副模樣。
毫無變化。
“無論哪一種衣服,人永遠是愚蠢的。尤其是這些時常被被報紙、謠言、政令和上層圈子裡的陰謀糊弄的底層野狗。有人想他們笑,他們就笑;想他們哭,他們就哭。”
“想他們恨誰,愛誰…比訓練獵犬都要簡單。”
刀刃一口吸乾了煙卷,吐在泥裡,立馬又點上一根。
“他們的愛恨是一門生意,柯林斯。”
實際上,刀刃這些話不必對羅蘭說。
因為他的確見識過。
在濟貧院,站起來和理事頂嘴的從來得不到任何人的聲援。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
“我記得您已步入高環?”
“沒錯。”
“為什麼…”
“為什麼要費南德斯來出麵?”刀刃扭過頭,和彼得·赫勒相視而笑。
這方麵,他們有共同的默契。
“因為你的隊長太熱衷於‘社交’——不止審判庭,哪怕「永寂之環」和「大漩渦」也有他‘忠實可靠’的朋友,對於我們這些已經變得習慣動手的‘怪物’來說,能有個擅長此方麵的同事可不容易。”
“我看,他也喜歡這樣。”
褐發女人歪著頭,朝寬闊的後背虛指了指。
“你瞧他的右手,是不是比左手要強壯不少?我猜他獨自享樂的時候都要自言自語。”
彼得·赫勒:“刀刃,這裡還有孩子。”
“你的‘孩子’恐怕私下裡早就…”女人戲謔地移開眼到約克身上——懵懂的男孩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像個小紳士一樣朝她欠身。
這讓女人立刻失了興致。
重新把目光轉向羅蘭。
“免談,女士。再和您聊幾句,我明天就要到訓練場挨揍了。”
“夠粗魯的,”刀刃挑了下眉,誘惑道:“到我這兒乾吧,我從不對副官動手動腳。”
羅蘭一臉失望:“那還有什麼意思。”
女人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