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黎明時。
黃四喜乘坐在神雕背上,從山林間騰空,一飛衝天,遠遊離去。
正如黃四喜所料,自打神雕長出羽毛,可以重新飛翔後,就再也沒有駐留劍塚的念頭,它比黃四喜更加渴望出外闖蕩。
因此黃四喜邀請它去山外逛逛時,它欣喜答應。
等黃四喜順利掩埋山洞,把龍脈封存在獨孤求敗的埋骨洞窟後,次日早上就陪同神雕開始遠行。
不過神雕身軀龐大,翅膀展開足有過丈長度。
對於鳥類而言,自身體格越重,飛行時損耗的力氣就越多。
神雕也不能幸免。
縱然神雕練有內功,翅力比普通鷹雕強了數倍,但它背上坐著黃四喜,等同於增加了一百多斤的負重,飛行起來更加費勁。
這第一次駛航,神雕從劍塚起飛,它飛行了大約七八十裡的路程後,再也堅持不住,雕軀猛一俯衝,降落在了一座山頭上。
它停穩以後,上氣不接下氣,竟然連呱呱叫喚的力氣都沒有剩下多少了。
黃四喜瞧見它的窘態,翻身躍下雕背,拍著雕脖,笑著問它:“雕兄,你要歇息多久才能繼續飛?”
神雕先伸出一根雕爪,意思是至少要歇一個時辰。
它又想了想,可能是覺得時間不夠充足,又追加了一根爪子。
黃四喜見狀,忍不住調侃:“你身子有點虛呀雕兄,這才一百裡不到,你就走不動啦,趕路效率連馬都不如!”
一天總共十二個時辰,如果休息一次就要用掉兩個時辰,就算神雕整天趕路,最多隻能日行五六百裡。
神駒載著人,那是可以日行千裡的。
當然神駒再怎麼跑,時速也絕對超不過神雕。
神雕翅膀比普通鷹雕大的多,速度自然也更快。
它從劍塚飛到這裡,航程七八十裡,耗時不到一炷香,眨眼之間就飛了過來,就是它載人飛行時太耗力氣。
神雕聽黃四喜小瞧它不如馬,立即叫嚷起來,不停拿雕爪在黃四喜麵前比劃。
它是因為馱著黃四喜才飛的慢,如果不馱黃四喜,它可以輕鬆勝過神駒,哪怕日行兩千裡也不無可能。
黃四喜明白它的意思,笑道:“咱們兄弟交情這麼好,我不會讓你獨個出力!等你歇息完畢,我會想一個法兒,給你加把油,減輕你的勞累!”
神雕卻迷茫起來,沒有聽懂黃四喜的意圖。
直至它體力恢複,馱著黃四喜繼續趕路。
如此又飛了七八十裡,它再次出現力竭狀態,正準備尋找一個降落點,俯衝去地麵,忽然察覺到黃四喜撥開它的羽毛,單掌摁在它的脖頸上,一股強力瞬間注入它體內。
這股強力如同暖流,順著它雕軀擴散開來,原本已經損耗殆儘的力氣,開始漸漸恢複。
隻要黃四喜源源不斷給它輸送內力,它就能持續不停的飛行。
神雕察覺翅力再度充沛起來,登時大喜,忽然揚高雕頭,在天空之上呱呱狂鳴。
它雙翅猛煽,毫不保留的舒展起筋骨,把速度提升至最快。
這一次,它馱著黃四喜飛行了足足三百裡,直至黃四喜手掌從它雕脖上脫離,不再給它輸送內力,它才意猶未儘的降落地麵。
黃四喜的內力雖然深厚,卻不是無窮無儘。
他給神雕輸送到一定程度,勁力同樣會麵臨枯竭,必須像神雕一樣調歇恢複。
但就算如此,他對神雕的這次航程也已經非常滿意。
以他目前的內功底蘊,在完全支援神雕的情況下,一天之內,可以協助神雕飛行將近兩千裡,幾乎能夠橫穿中原境內的任何一處地界。
將來隨著黃四喜的內功漸深,神雕航程也可以繼續增加。
“其實,就算我內力不加,隻需要學會一部上乘玄功,照樣可以增長神雕的航程!”
黃四喜所思的上乘玄功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陽神功》。
這部《九陽神功》的層次,單從內功上評比,黃四喜個人認為,那是要強過《九陰真經》、《易筋經》、《葵花寶典》等上乘之作。
隻因《九陽神功》練成以後,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比,幾近源源不竭,循循不熄,不管對上其它任何武學,首先就能依仗九陽內力護體,先立於不敗之地。
倘若黃四喜可以把這部玄功修至大成,到時他使用九陽內力協助神雕飛行,想必航程可以得到成倍增長。
不過《九陽神功》最初現世是在第三次華山論劍後,經書原文是被少林寺覺遠大師發現。
少林寺的藏經閣之中,珍藏有四卷《楞伽經》,此經本是昔年達摩祖師東渡時所攜的梵文原書,存放在少林寺內。
而《楞伽經》所載,並非什麼武學要訣,隻是如來佛在楞伽島上說法的要旨,實是佛門明心見性的佛法。
那覺遠大師自幼在少林寺出家,奉命看管藏經閣,對閣中經書都有涉獵,一次在翻閱《楞伽經》時,從此經夾層裡找到了達摩祖師親著的《九陽神功》。
《九陽神功》與《易筋經》一樣全是武學之作,覺遠大師見經文裡記有易筋洗髓的法門,可以強身健體,他就慢慢研習修煉。
在第三次華山論劍之前,覺遠大師都會陪著《九陽神功》,老老實實待在少林寺的藏經閣之內。
隻要黃四喜現在趕赴少林寺,他保準可以取到《九陽神功》原文。
這《九陽神功》也是黃四喜闖蕩‘射雕江湖’誌在必得的第一部玄功。
眼下黃四喜已經印證完神雕的航速與航程,就決定乘坐神雕前往少林寺。
早前他從劍塚起飛時,實是漫無目的,一門心思要試一試神雕的飛行情況,他就沒有辨認任何方向。
所以他此刻身在何處,完全是一頭霧水。
他也隻能繼續起航,如果沿途發現了當地百姓,到時再降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