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老陳,你來這麼晚了,罰酒三杯!”王學山都有些喝高了,臉紅筋漲地說道。
“王學山,咱們都是做生意的,都要養家糊口,你要是想混餐飯吃,明說好了,哥們不差那點飯錢,但你總不能瞎蒙欺騙多年的老朋友,是吧?”陳胖子冷冷地說。
“老陳,你是什麼意思,像吃了槍藥似的,一來就嗆。”王學山好奇地問。
“什麼意思?你說的那個什麼環城公路的工程,根本就沒那回事!畫餅充饑呢?”陳胖子提高聲音說。
“不可能!我有完全的把握。”王學山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看你是做夢還沒醒吧?實話告訴你,剛才我和鄭珊去見了張縣長,他明確告訴我們,環城公路分成**段,到時統一進行投標競爭……你說,我是信你,還是信張縣長?”陳胖子譏笑道。
聽了陳胖子的話,一起喝酒的幾個包工頭一齊問“張縣長是這麼說的?”
“那當然!不信?看看這張照片,吃飯的時候我悄悄拍上來的。”陳胖子說著拿手機給那向個人看。
“是張縣長,沒錯!”一個包工頭說。
“對,我也認識!”另一個點了點頭。
“喂,你們相信張縣長,為什麼不相信我?”王學山認為柳明華的職務比張曉峰高,柳明生說給他了嘛。
“靠,你連人家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還信你?”其中一個包工頭說,他相信了陳胖子的話,轉過頭來就罵王學山。
“說得好!張縣長是誰呀?你不想想以前縣城裡多亂?他來了不久,立馬河清海晏,夜不閉戶,夜哭小兒聽到張曉峰三個字,瞬間不哭了……”另一個包工頭口沫橫飛胡咧咧地說道。
“隻要是張縣長說出來的話,我信。王學山,你就自己繼續做你的發財大夢去吧,兄弟們,我們走。”最後一個包工頭說著就站了起來。
然後,一個個罵罵咧咧地走光了,隻留下王學山在包間裡發愣。
他馬上拿出手機來,打給柳明華,語氣生硬地說“柳縣長,我的工程什麼時候到手呀?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痛快點,咱們還是朋友,如果讓我不爽,彆怪我到時不給麵子……”
王學山在朋友麵前丟了麵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居然威脅起一名縣長來了。
柳明華在電話那頭說“快了,過兩天吧。”
“你媽逼的還騙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縣政府那邊馬上進行招投標,到時你怎麼給我?”王學山借著酒勁,居然罵開了。
“王學山,你嘴裡給老子放乾淨點,你是驢腦子嗎?招投標隻是一個晃子,怎麼操作還不是在於人?”柳明華也發火了。
聽到柳縣長發脾氣,王學山還是很心虛的,支支吾吾想說什麼,可是,對方卻掛了電話。
他最後走出那家飯店,穿過一條小巷往家裡走去。
再說吳海霞聽從鄭局長的安排,一直監視著王學山。
當晚她在飯店不遠處把和他一起吃飯的人都用手機照了下來。看到他最後離開,又跟蹤了一段路,發現他準備到家了,就轉身離去。
不料,剛走了十幾米,耳邊頓時傳來一聲尖銳的汽車刹車聲……
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就跑了回去。
借著昏黃的路燈,映入眼簾的慘象讓她目瞪口呆!
王學山橫躺在路中央,五官扭曲,肚子被壓爆,腸子都被壓了出來,簡直慘不忍睹讓人不能直視!
事故現場前方,停了一輛私家車,下來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他跑到王學山跟前看了看,然後打電話報警,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吳海霞也走進去,摸了一下倒地的王學山的脈博,發現觸手之處的肌膚都涼了,就歎口氣,站了起來。
“你是誰?”那個肇事的年輕人問。
“警察。”
吳海霞掏出證件,晚上她沒有穿製服。她一聽到問話,才注意起這個人來。按道理說,開車壓死人,即便不跑,一般都會很慌亂六神無主,不停打電話找人,但這個青年很鎮定,先是查看被撞人的情況,撥打報警和救護電話,然後就站在一旁抽煙等待,若無其事的樣子。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就是無心無肺的富二代官二代,反正有錢賠,無所謂。但看他的衣著也很普通,車子也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