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王都,月城。
證據這等事情,其實最為簡單的。
更何況新羅這邊,本來就是真的打算叛亂。
“沒想到我們白白準備了這麼多,隨便抓幾個人一審問,這就齊全了。”
裴行儉有些感慨。
為了更好的完成太子所交代的任務,也是為了太子的名聲。
師徒倆為此準備充分,還有大量的預案。
至少要保證新羅叛亂的事情,看起來是真實的。
誰曾想,這裡還沒開始用力呢。
這邊自己就已經冒出來了。
“殿下沒猜錯,新羅果然是狼子野心。”
“他們從一開始,就想著背叛大唐。”
“那新羅女王跑到神武宮給殿下請罪,無非就是為了麻痹殿下。”
“現在來看,還是殿下棋高一著。”
蘇定方淡淡的說道。
裴行儉符合點頭:“隻是如今,還需要好好安排下去,免得這些人狗急跳牆。”
蘇定方冷哼一聲:“他們沒機會了。”
如今的新羅王都所有的防守點,都已經被唐軍所掌控。
蘇定方在次日,直接召開了新羅朝會。
大殿上,一眾被抓起來的新羅官員,承認了勾結百濟的罪行。
這個事情,還沒牽連到新羅女王那邊去。
蘇定方也明白,如果在這個時候直接廢掉新羅女王,很容易引發新羅整體的叛亂。
從某個方麵說,這就相當於清君側,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讓人所接受的。
消息很快傳到了神武宮。
正月十五。
神武宮內。
李承乾把手中蘇定方送來的文書,拿給金德曼看。
金德曼看完後,心驚膽戰。
“殿下,這跟小王無關,都是這些逆臣暗中跟百濟聯絡。”
隻能是在第一時間撇清關係了。
現在金德曼有些後悔,自己跑來請罪。
這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彆。
隻是對於新羅來說,他們想錯了大唐太子。
要知道在以往很多時候,中原王朝的皇帝,都很注重顏麵,隻要是能體現出謙卑,多數情況下,都會被原諒。
他們也是這麼想大唐太子的。
可誰知大唐太子並不打算這麼輕鬆揭過。
“孤當然知道跟你沒關係,隻是現在新羅的情況很糟糕啊。”
“看來還是需要好好的清理一下才行。”
“待會你便給新羅大臣們寫個書信,告訴他們,讓其好好配合,把這些細作,都給揪出來。”
“如此才能保障在攻打百濟之時,不會被人所出賣。”
“善德女王,你說對嗎?”
李承乾笑嗬嗬的問道,語氣不容置疑。
到了這份上,金德曼已經隻能符守聽從了。
旁邊金勝曼看到這一幕,滿臉快意。
——
新羅完了。
在李承乾的授意下,原本隻是查百濟細作。
然而波及的層麵,卻隨著調查越來越廣。
不隻是細作方麵。
包括普通的刑事案件,蘇定方也直接入手了。
一樁樁陳年舊案,都被牽扯出來。
新羅這等地方,尤其是女王當道的年代,多少齷齪事被掩埋。
貪汙受賄,草菅人命,公權私用,橫行霸市,誣陷忠臣等等。
王朝時代本來就是這樣。
很多事情,一旦暴露在陽光下,能有幾個坦蕩的呢。
哪怕是能臣,當權力在手的時候,能說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律法來行事嗎。
更何況,蘇定方用的,還是大唐的律法。
一時間,新羅王都,滿城風雨。
牢房都快住不下了。
幾乎清一色的貴族,官員,都被抓了進去。
更為重要的是,都可謂證據確鑿。
新羅朝會,人員凋零。
還能站在朝堂上的,也算是真正的清官了。
隻是這人數嗎,兩個巴掌都能數過來。
而這些清官們也知道,新羅完了。
大唐太子在高麗搞的那一套,又用到了新羅這裡。
他們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沒能算過來。
可偏偏,證據律法擺在這裡,誰還不能說個理由來。
當一卷卷案宗,送到神武宮善德女王金德曼手裡時。
她感覺天都塌了,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李承乾有些感歎。
朗朗乾坤,終是讓新羅得見光明。
此時,新羅百姓,大聲叫好。
多少人的冤屈,得以洗刷乾淨。
可一池子的汙水,都被衝乾淨了,這池子,也跟著乾涸了。
——
貞觀十八年,正月二十三日。
李承乾再次發布太子教令。
鑒於新羅官員凋零,特向大唐所有學子發召集令。
隻要有功名在身者,皆可前來新羅入官。
對於大唐的學長們來說,這大概是最好的時代了。
這個時代,讀書是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當官。
施展抱負,治理地方。
如今,太子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科舉都不用怎麼去爭奪了,考個最為簡單的功名,然後趕到高麗,新羅,直接就能走馬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