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過三。
李承乾知道,李世民是不會再讓人來說服他了。
這樣的態度,已經是非常明確了。
此次的回答,將會是打破李世民所有的幻想,唯一的途徑,就是兵戎相見。
是沒有其他的路了。
李承乾不想打也得打,因為有些事情,隻有打過一次,才能真正的讓人得到重視。
這個時候,雖說李承乾自己是很有信心,可實際上呢,沒有人會覺得,太子在起兵造反後,真的能答應陛下。
遼東的蓋世軍功,確實影響很大。
可比起李世民打下半壁大唐江山來說,又算不得什麼了。
“殿下,天有些涼了。”
文忠看著陷入思考的太子,開口說道。
李承乾一愣,問道:“你要給孤加件衣服?”
文忠顯然是不懂這個梗的。
很是自然的點頭道:“是的,殿下。”
聽到這話,李承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文忠一臉懵逼。
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笑了許久,李承乾才笑道:“是啊,天涼了。”
“我也該是要加一件衣服了。”
——
長孫無忌勸說無果的消息,如一陣疾風般迅速在長安城裡傳開了。
此時,眾人皆知太子李承乾已是冥頑不靈,鐵了心要起兵造反。
魏王府中,華燈初上,照得庭中花木影影綽綽。
魏王李泰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聽聞此訊,不禁麵露喜色,連飲三大杯酒,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浸濕了前襟。
柴令武與房遺愛見李泰如此,對視一眼,心中已明了幾分。柴令武率先開口,拱手道:“魏王殿下,太子既已執迷不悟,欲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此乃天賜良機啊。”
“太子造反,陛下斷無再容他之理,必當廢黜其位。屆時,以殿下之賢德,又深得陛下寵愛,這東宮之位,舍殿下其誰?”
李泰抬眼,眼中難掩得意之色,卻仍故作深沉,沉聲道:“話雖如此,可這儲君之位,關乎國本,陛下必定慎之又慎。且太子擁兵自重,在洛陽勢力龐大,若他僥幸成事,我等豈不是危在旦夕?”
柴令武笑著回道:“魏王無需擔憂。太子雖有兵力,但其行造反之事,悖逆綱常,名不正言不順,天下人必不齒。”
“陛下乃英明之主,四海歸心,麾下猛將如雲,謀臣如雨,豈會敗於太子之手?”
“再者,魏王素有賢名,又深得陛下喜愛,魏王才是那最合適的儲君人選。”
“如今太子自尋死路,此乃上天都在助魏王啊。”
李泰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卻又長歎一聲:“話雖如此,可這朝堂之上,人心各異。若不能把握好時機,拉攏朝中大臣,即便太子倒台,這儲君之位,也未必能落入吾手。”
柴令武拱手道:“想來到這個時候,房宮,褚公,定然會支持魏王。”
到了這份上,李泰才滿意的點點頭。
——
另一邊,李治則是完全相反的態度。
他的計劃,根本不是現在太子造反。
在這個時候太子被廢,東宮的位置,怎麼都輪不到他的頭上。
聽聞消息後,李治心中無主,顧不得太多。
直接入宮,請求麵見父皇。
李世民此刻正在召開君臣議事,沒時間接見,正好是順了李治的心意。
畢竟他入宮可不是i為了見父皇,而是為了見武曌。
宮廷內某庭院。
李治匆匆趕來。
一見到媚娘,便急切地拉住她的手說道。
“媚娘,大事不好了!”
“太子決意造反,一旦陛下廢了太子,那東宮之位恐將落入魏王之手。依禮法傳承,輪不到我,這可如何是好?”
武曌輕輕拍了拍李治的手,示意他坐下,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光芒。
這麼大的事情,她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況且武曌已經思考過,陛下對於這次的傳播沒有阻攔,反而有些刻意任由發展,恐怕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晉王,且先鎮定,事已至此,著急也無濟於事。那魏王李泰,素有野心,若他真的登上太子之位,晉王日後的處境必然艱難。”
李治焦慮地搓著手,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媚娘,你才智過人,定有辦法對吧。”
想到自己多年來小心翼翼,卻可能在這場儲君之爭中一敗塗地,心中滿是不甘。
對於媚娘,李治心中充滿期待,覺得媚娘是唯一能幫他扭轉乾坤的人。
武曌微微頷首,心中暗自盤算著自己的計劃,麵上卻依舊是溫柔的神色,沉思片刻後說道:“晉王,如今這太子人選的繼承,關鍵還在於陛下的心意。而能影響陛下決斷的,不過朝中那幾位重臣罷了。依我之見,晉王可通過長孫公子,設法去與長孫司徒溝通。”
表麵上鎮定自若,溫柔地安撫著李治,實則心中卻在快速思考著如何利用這個機會,讓李治成為太子,從而實現自己掌權的目標。
李治聞言,麵露疑惑之色,眉頭緊皺,開口道:“媚娘,舅舅乃是太子一黨,如今太子都要起兵造反了,這個時候我去找他,能有什麼用呢?他豈會幫我?”
武曌輕輕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與誌在必得,緩緩靠近李治,伸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褶皺,說道:“晉王,事情並非你想的那般簡單。長孫司徒雖表麵上看似是太子的支持者,可其中的利害關係,遠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