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單瑤的到來很快通知到了太子妃蘇玉兒。
“我知道你,太子曾經寫信跟我說過你的事情。”
聽到單瑤自報家門,蘇玉兒平靜的說道。
隻是語氣中帶著幾分難掩的激動。
這個時候單瑤的到來,顯然是太子授意。
單瑤微微喘著氣,臉上帶著一抹欣喜,說道:“太子妃,是太子派我來接你去洛陽的!太子知道你在長安處境危險,特意安排我過來。”
蘇玉兒微微點頭,擔憂道:“隻是陛下那邊,能輕易放我離開嗎?這可是違抗聖旨啊。”
單瑤安慰道:“太子妃放心,這些太子都預料到了。太子說,陛下雖然廢了太子,但念及父子之情,應該不會為難你和小世子。而且,太子都安排好了,我們隻需按計劃行事,肯定能安全離開長安。”
蘇玉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點了點頭說:“好,我相信太子。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單瑤看了看天色,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準備車馬,趁著天色還早,儘快出城。”
很快,一輛裝飾樸素卻寬敞結實的馬車停在了東宮門口。蘇玉兒帶著幾個貼身仆從,在單瑤的陪同下,小心翼翼地登上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石板路上滾動,發出沉悶的聲響,恰似蘇玉兒此刻沉重的心情。她透過車窗,看著熟悉的東宮景色漸漸遠去,心中百感交集。
畢竟這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又或者,還能不能回來。
對於太子起兵造反之事,蘇玉兒沒有埋怨,因為她也知道太子的處境。
這些年陛下對魏王的偏愛,蘇玉兒自然也是看得清楚的。
如今太子手握重兵,占據洛陽,確實不該輕易認輸。
對於太子的行為,蘇玉兒內心是支持的。
車隊行至長安大街時,前方突然一陣騷亂,馬車被迫停下。
蘇玉兒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回事。”
外麵。
房遺愛帶著上百魏王王府侍衛,如烏雲般迅速圍攏過來,將馬車團團圍住。
單瑤進城的消息,並不是多大的秘密。
畢竟是從洛陽過來,消息也瞞不住。
魏王李泰在得知消息後,
柴令武建議對太子妃進行阻攔。
“殿下,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太子妃一旦與太子會合,無疑會增強太子的士氣。我們必須阻攔,絕不能讓他們如願。”
李泰感覺似乎不是很好。
然而柴令武勸說道:“魏王,機不可失。太子如今擁兵自重,是你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阻礙。”
“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阻攔她出城,定能擾亂太子的心神。”
“至於陛下那邊,我們可以先斬後奏,就說擔心太子妃出城會引發不必要的動亂,為了長安的安穩才出此下策。”
魏王想著也是這個道理,畢竟他還要考慮登上太子位後,怎麼對付李承乾的問題。
現在父皇不好出麵,那就讓他來出麵吧。
“好,就依你所言。立刻派人去攔住太子妃的車隊,絕不能讓她離開長安。”
於是阻攔太子妃的任務,就交到了房遺愛的手裡。
對此房遺愛沒想太多,既然魏王安排,照做就是。
這才有了帶了上百魏王府侍衛阻攔車架的一幕。
房遺愛騎馬到車架前,翻身下馬,微微欠身,語氣看似客氣實則暗藏威脅:“太子妃,還請返回東宮,未經許可,不能離開長安。”
蘇玉兒冷聲道:“誰的許可,陛下嗎。”
房遺愛一滯,回道:“太子妃,這是魏王的意思。”
蘇玉兒半點麵子不給:“魏王還能管他大嫂頭上了?”
房遺愛不知怎麼回答,於是乾脆不回答,但就是不讓路。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左丘名和紀昭帶著上百不良人匆匆趕來。左丘名手持長刀,眼神堅定地站在馬車前,大聲喝道:“房遺愛,你休要放肆!太子妃今日必須離開長安,誰也阻攔不了!”
房遺愛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嘲諷道:“就憑你們這些小嘍囉,也敢在我麵前叫囂?”
“紀昭,我知道你,不過是區區縣尉,也敢喝令我?”
“識相的,趕緊滾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左丘名心中暗自叫苦,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紀昭,心想:“這房遺愛果然不好對付,今天怕是要打一場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