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向導接到崔建電話,崔建先就這麼晚來電表示歉意,向導連忙表示沒關係。崔建告知明早在安保公司附近的酒店等他,需要他送自己去一個地方。向導詢問去哪,崔建回答到時才知道。
向導隻是半夜接電話,崔建則是大半夜退房回安保公司附近的酒店。叫了一輛商務出租車,把小電驢放進去,坐著車回到了安保酒店。
“老火兄弟。”
“月曜?你瘋了,不讓私下聯係。”
雖沒親眼見,但崔建腦海裡立刻出現火神鬼鬼祟祟的模樣,崔建道:“有地獄犬保護通訊。”
“還是私下聯係。”
“聯係都聯係了。”
“說吧。”
“我在酒店裡,能用酒店裡的東西做一枚炸彈嗎?”
“不能。”
“晚安。”
“但可以做一枚不是非常好的燃燒彈,加上一部手機,可以做一個簡單的遙控燃燒彈。”
“怎麼做?”
“你覺得可以說出來嗎?”
“你可以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
第二天一早,崔建和向導一起在酒店吃了自助餐,上了車之後,崔建拿出一張紙條,上麵是用日文寫的九頭神社。向導表示知道這個地方,開車過去大概兩個小時。汽車出發後,向導閒聊中問了崔建去神社的目的,崔建隱晦的說明他要見一位故友,故友不是什麼好人。崔建隨之詢問了神社的一些規矩。
東瀛有八萬多座神社,有專門管理神社的機構,稱為神社本廳。其等級與天主教類似,從教皇到地方的神父都有,這些神職人員享受與公務員差不多的待遇。據說東瀛公務員並不是熱門職業,與韓國大為不同。
根據神社的大小,接待量,管理者職位和人數大為不同。類似九頭神社這樣的小鎮神社,算是最低檔的神社,通常由一名宮司負責。遇見祭典和節日,或者是上麵派人下來主持,或者是宮司找小鎮的人幫忙。諸如在神社結婚,可以提前報備,宮司會聯係本廳,下來一位宮掌之類的人物來主持婚禮。
崔建查看了手機上的九頭神社信息,這是一個隻有三間瓦房為主體的神社。正殿,正殿的左邊宮司居所,正殿的右邊類似更衣室作用的房間。三間瓦房圍出一片空地,就是祭祀和結婚的主要活動場地。
正殿的後麵有一片竹林,被本地人稱呼為黑白竹林。據說小鎮曾經出過七段的圍棋高手,他有一位九段夙敵,連續八年敗在夙敵手上。在第九年,七段在竹林的棋盤上第一次戰勝了九段。
黑白竹林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鼓,石桌上刻畫著圍棋盤,據說就是幾十年前七段戰勝九段使用的棋盤。
兩個小時後,兩人到達神社下方,崔建給了向導兩百美元,請他去小鎮喝杯咖啡。向導猜到崔建要見的人可能是通緝犯之類的人物,於是爽快的接過了美元開車去小鎮。不爽快不行,人家要和通緝犯見麵,你不收錢,人家不放心。
向導開車離開,有一人從台階上下來。崔建在下方等待,利用翻譯軟件和對方閒聊幾句。此人正是神社宮司。宮司表示九頭神社白天完全對外開放,晚上六點之後,在正常情況下不歡迎來賓。有些神社要交錢才能入內,九頭神社則不需要。到了正殿可以自取香火拜神,要不要給錢,給多少錢,由香客自己決定,但不支持掃碼。
崔建問了一個問題:“台階非要這麼高?”抬頭一看,應該有15樓的高度。
宮司一笑,解釋,有心拜祭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台階而怯步。
崔建腦補宮司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是那個傻X搞出這樣的台階,出個門能累死人。
崔建目送宮司離開,這才踱步上台階。走過台階頂部的鳥居,轉身俯瞰一片田野,賞心悅目。崔建猜,這才是把神社建這麼高的原因。
沒有大門,走進去就是小廣場,小廣場麵積大約300平米,部分土地是混凝土,部分土地是石頭小徑。順著混凝土直接走到正殿,順著小徑可以繞到後院。神社的意思神的領域,每座神社供奉的神大都不同,九頭神社供奉的是傳說中的九頭蛇。
崔建先去了左邊瓦房看了看,去右邊瓦房看了看,再走進大殿看了看。戴上手套,從一疊美元中抽出五百日元扔到錢箱中。隨後出來,順著小徑到了兩百平米左右的後院。
後院沒有準確的界線,界線就是一片竹林。在竹林邊有石桌和兩個石鼓,或許就是兩位棋手對弈的地方。
根據崔建的觀察,整座神社中能坐人,能交談,環境還不錯的地方,隻有這裡。
崔建放下單肩包,蹲身看了一會石桌。怎麼說呢?就是普通的圓形石桌,沒有可藏東西的凹槽,隻要有人蹲下看一眼,就能看見石桌下方多出來的東西。
但來都來了,造都造了,不用怎麼行?崔建拿出一包紙巾大小的東西,上麵捆著一部手機。崔建看了一會,確定主位之後開始刷膠,將燃燒彈黏在上麵。
崔建順著神社邊緣轉了一會,雖然隻有明麵上一條路,但是隻要想,到處都可以上山到達神社。隨後崔建去了正殿,檢查了瓦房的材質,以確定他們能不能作為槍戰中的掩體。
偵查結束,崔建下台階離開神社,順著公路朝前走了一百多米,找到了一個可以隱蔽停車的地點。這邊原本有一條上山的土路,如今已經長滿荒草。汽車從側麵開進去,配合畫布遮擋,可以藏的很好。
不過崔建放棄了現場拍照,因為勝子根本不是本地人,無法秘密的製作出一張可以遮蓋汽車的雜草畫布。說不定都找不到可以根據照片製作畫布的作坊。
沒有後勤想辦點事真難,不過沒後勤也有沒後勤的打法。
……
第二天,1號,小島杏難得早起,帶上兩名保鏢下樓。見到大姐頭,一樓十幾位打手紛紛躬身問好。小島杏點點頭上車離開。汽車開向小鎮,一路上都很正常。電話聯係對方後,小島杏的汽車開到了九頭神社階梯下方。
汽車停靠在一邊,兩名保鏢站立在台階左右,小島杏抬頭看了一眼鳥居,拉起裙角朝上走去。中途遇見宮司,小島杏雙手合十向其問好。宮司到了台階下,兩位保鏢也對其問好。宮司回禮,駕駛路邊停靠的電瓶車前往小鎮。
這一切都被路邊樹上的攝像頭拍了下來。
勝子開車而來,在台階處停車,崔建下車。一名保鏢上前,似乎要阻止崔建去神社,被崔建一槍爆頭,然後是第二個。手槍安裝了消聲器,動靜很小。從保鏢身上拿到車鑰匙,打開小島杏汽車後備箱,崔建將兩具屍體扔到了後備箱內。勝子從自己後備箱拿了一桶混入一定濃度漂白水的純淨水,用水衝洗路邊的血跡。
崔建登上台階,勝子開車離開,前往崔建建議的停車點等待。
在半個小時前,一位50歲左右的男子,帶著四名保鏢前往神社,一切都被攝像頭記錄下來。可惜攝像頭隻拍到側臉,勝子沒有在資料庫中找到此人。
神社小廣場內,一名保鏢背著手,看著地上的青石小徑,一步步的踩踏在每塊青石的正中間位置。
能不見血就不見血,崔建從其身後偷襲,扭斷了他的脖子。崔建扛起屍體,先到了右房,將屍體扔在房間內,拉上門。轉到左房確認沒人,再確認大殿沒人,順著大殿邊緣朝後院走,隨後聽見了交談聲。
讓崔建意外的是,他們說的是英語,而不是日語。
小島杏:“10號已經安全落地。這個月一共有兩筆訂單,都是保鏢。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