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心中咯噔一下,急是拱手辯解道:
“陛下,臣冤枉!”
“當日臣力勸過文烈將軍,務必要遵守陛下旨意,要堅守街亭城。”
“是文烈將軍以街亭城破舊難守為由,執意要移營南坪山。”
“臣雖奉命守水源,可我軍兵少,文烈將軍隻給了臣兩千兵馬啊。”
“當日五倍漢軍來攻,臣兵馬既少,又無險可拒,臣是戰至幾乎全軍覆沒之時,才拚死突圍而出,前來向陛下報信!”
“陛下明鑒,臣已儘忠職守,街亭失守非臣之罪也!”
不等曹操開口。
張鬆一步上前,指著王平斥問道:
“我倒是伶牙利齒,會為自己開脫詭辯。”
“街亭城牆低矮,文烈將軍選擇移師上山,乃是因地置宜之舉,合情合理。”
“況且那暗水源藏在山背,以那馬謖的智計,怎麼可能察覺?”
“必是你疏於隱蔽,暴露了偏營的位置,方才引起了那馬謖的的警覺,令其猜出了我們還有暗水源。”
“既是因你疏忽致使水源有危,你就算抵擋不住,也能戰死於南坪山,以死保護我暗水源才是。”
“你卻貪生怕死,棄了水源而逃!”
“曹文烈將軍和七千將士,都死在了街亭,唯獨你卻活著逃了回來,你有何麵目麵對天子?”
“將來九泉之下,你有什麼臉麵,麵對那戰死的七千同袍?”
張鬆是噴著唾沫,義憤填膺,將王平一頓怒斥。
王平臉色憋紅,竟啞口無話。
沒辦法,誰叫他不過一武夫,拙於口舌之爭。
麵對張鬆口若懸河,偷換概念式,無從生有…連珠炮式的斥責,他腦子都轉不過彎來,又何談反駁。
“陛下,臣,臣……”
王平委屈惶然的望向曹操,結結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下抬頭望向曹操時,渾身打了寒戰。
曹操的眼神能殺人!
“貪生怕死之徒,你還有何麵目逃來見朕!”
“來人,將王平給朕拖下去斬首正法,以明軍法!“
曹操憤然的揮手下令。
張鬆的煽風點火,其中原因之一。
街亭失守,總得有人背鍋吧。
曹休是自家侄兒,又已經戰死,鍋肯定不能往曹休頭上扣。
張鬆乃蜀人代表,背後有整個益州人做後盾,鍋由張鬆背你打算怎麼處置?
那這口黑鍋,就隻能由你王平來背了。
誰讓你是七千人馬中,唯一一個活著逃回出來的人。
況且此時的曹操,正因曹休之死而處悲憤之中,暫時失去了理智。
種種因素疊加之下,王平自然成了那個替罪羊倒黴鬼。
“陛下明鑒,臣冤枉,臣冤枉啊——”
王平大驚失色,悲涼的叩首哀求。
正處氣頭上的曹操,卻無動於衷,隻厭惡的揮了擺手。
郭嘉剛想勸諫,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龐德的前車之鑒就在那裡呀。
有此教訓,就算明知曹操此舉過激,郭嘉也隻能選擇緘默。
王平這口黑鍋,便被禦林衛卸下兵器,強行拖在了一邊。
就在刀斧手將要行刑之時。
一名謀士終於沉不住氣,一咬牙站了出來。
“陛下,刀下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