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租了一輛馬車。
帶著這幾個各具風姿的女孩出去,太過顯眼和張揚。
而且也很不方便.
倒不如租一輛馬車,讓她們三個坐在裡麵,而自己在外麵架車。
聽到身後車廂傳來鳳蘇蘇咬牙切齒的話,他反問道:
“早知道如此,你就怎麼了?”
那當然是拎起鞭子就抽她!
鳳蘇蘇捏緊小拳頭,眼睛都要噴出火了。
她以為是薑河的徒弟,才忍氣吞聲,現在告訴她,那個人不僅不是薑河的徒弟,還是她最討厭的鳳儀!
她竟然.竟然給鳳儀背了黑鍋,還任憑鳳儀把過錯推到自己頭上。
光是想想,她就恨不得立刻出去追殺鳳儀。
把鳳儀抽個幾十鞭子,再把她捆到薑河麵前,讓她好好說一說,到底是誰錯了!
不過
這樣也很不錯?
之前就像做了一件好事,卻又不能對薑河說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現在好了,薑河知道是鳳儀的錯!
然後自己為了不影響他們師徒感情,心甘情願的接受了所有過錯。
薑河這下該知道自己的寬容大度,體貼溫柔,忍辱負重等等。
既然他知道這個人不是他徒弟,總不可能還偏心她吧!
她想到這裡頓時容光煥發,金發似乎都要翹了起來,像隻金色的尾巴搖來搖去。
“咳咳。”鳳蘇蘇清了清嗓子,扭著身子溫柔的道,“其實,是她之前先罵我的可是比起她那種小氣的家夥,我可是心胸寬廣”
薑河嘴角抽搐一下,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無論如何,心胸寬廣都和鳳蘇蘇扯不上邊吧。
聽到她夾著聲音的話,薑河隻覺渾身變扭,這丫頭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想把自己表現出一種很溫柔的形象?
明明是個嬌蠻的金發蘿莉,吃錯藥想變成溫柔大姐姐?
還表現的不倫不類的,就算用了溫柔的語氣,可話裡全是刺。
她這是知道寄人籬下,應該收斂鋒銳,所以才表現出這般作態?
如果自己真的是魔修,就衝她動不動就罵人的性格,早把這金毛練成爐鼎。
不過,這樣的鳳蘇蘇顯得有些不像鳳蘇蘇了.
“嗯?蘇蘇不是承認了是自己的錯,知道對麵是鳳儀,就把過錯推到她頭上了?”
薑河目不斜視,越是靠近迎仙客棧,人群越是混亂。
不時有大群人流從迎仙客棧的方向湧回來,神情驚慌,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難不成元夏是光明正大地在那個客棧?
以善法殿的惡名,讓這些凡人恐懼到這種地步,很正常。
在車外駕車的薑河和車內的鳳蘇蘇,心情都不是很好。
鳳蘇蘇瞳孔先是微微放大,對薑河的回答感到出乎意料,她還以為.還以為薑河會誇她呢。
隨後又是咬了咬牙,這不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有理說不清。
她當時為什麼要承認是自己的錯.
都怪薑河!
明明就是你可能會偏心,不,是一定會偏心!
不然,她說什麼也不會主動背鍋!
要不是不想看你偏心的樣子,要不是不想被你討厭
鳳蘇蘇眼眶泛紅,側過身不去說話。
眼睛盯著窗外的景色,車和人流逆著行駛,她覺得自己更應該在車外的人流中,而不該在這車子中。
“好啦,蘇蘇,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所以以後不管對麵是誰,不是自己的過錯就不要攬到頭上。就算是旻心欺負了你,我也幫你懲罰她!”
這丫頭傷心與否,很好辨彆。
她的金發燦爛,肌膚白皙極致,開心的時候身上就像散著光,光彩奪目,傷心的時候身上就像裹著霧霾。
薑河扭頭見她傷心到奄奄一息的樣子,連忙解釋道。
他早就知道是鳳儀出言不遜在先,隻是想調侃一下,順帶溶解一下她與師徒幾人的隔閡。
鳳蘇蘇盯著窗外,硬是不說出一句話。
直到被白旻心輕輕戳了一下,她才愣愣的轉過頭去。
“蘇蘇,這可是師尊親手.親手雕的,他讓我送給你。”
白旻心遞給她一個猴雕,下意識的和自己的對比了一下。
嗯.
明顯沒自己的雕的好。
師尊給鳳蘇蘇的猴雕,是當時為自己雕刻剩下來的殘次品,不過就算隻是殘次品,雕的也很好了。
就是猴子的兩隻眼睛,雕的一大一小,顯得有些滑稽。
更加比不上自己的了。
“!”鳳蘇蘇睜大紅紅的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是薑河親手雕的,送給我的嗎?”
“嗯嗯,這麼說也沒問題啦。”
白旻心捏著下巴沉思,是師尊雕的,也是師尊送給鳳蘇蘇的。
雖然她覺得有些怪怪的。
“.哼,隻用一個木頭,就能讓我滿意嗎?不過,看在是薑河親手雕刻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鳳蘇蘇唇角忍不住勾起,原來,薑河在外麵呆了這麼久,是因為給自己雕猴雕呀。
他早就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呀。
可是!
自己不喜歡猴子.連自己的喜好都不知道,就拿這個討好自己。
鳳蘇蘇這麼想著,心裡又有一絲氣憤,但這絲氣憤比起滿腔的喜悅,顯得微不足道。
小心翼翼的將這木雕捧在手心,她看著這木雕惟妙惟肖的神態,好奇的問著:“為什麼要送猴雕呢?”
腦子胡思亂想著,是因為薑河喜歡猴子嗎?
那她也不是那麼討厭猴子了
白旻心吐了吐舌頭,她不好意思說是當初因為猴子和師尊鬨彆扭。
糾結地皺著小臉:“因為.因為師尊有個靈寵,便是猴子。這可是師尊唯一的靈寵,隻是現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這麼說.應該也沒問題吧。
不久之後,幾人便來到了迎仙客棧,這裡如他所料,發生了些許變故。
門口有著善法殿的弟子駐守著,邊上的人群看見善法殿的標誌,如避蛇蠍般紛紛躲開。
儘管這些弟子沒有驅散人群,但這條街上已經見不到多少凡人了,剩下的基本是些各懷心思的散修。
善法殿的惡名固然令人畏懼,可也令人向往。
不知有多少修士渴望加入神感教,畢竟,他們恐懼成為被施惡的的對象,但又渴望成為施惡和支配他人的人。
薑河對著她們吩咐了幾句,獨自下了馬車。
眉心不由得蹙起,原本鳳儀和他說的是,元夏會在客棧等他,隻要過來將她接走便好。
元夏在郡城有自己的行宮,本來可以去行宮找她。
而她又選擇客棧,無疑是為了避人眼目,可如今為何又這般大張旗鼓?
不知道在和鳳儀浪費的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賤人,你在這裡裝什麼呢?”
“陳兄不必浪費口舌,善法殿的人對這種事情,可是樂見其成.”
迎仙客棧附近的朝來客棧倒是很熱鬨,門口聚集了一群散修,正滿臉淫笑的不知乾什麼。
而善法殿的女弟子也是伸直著脖子張望著,臉上潮紅一片,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