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礙於責任,不敢擅自離開。
和身邊的弟子竊竊私語著。
薑河心有困惑,上前和門口的女弟子交談著:
“我要.”
“是你?”女弟子眉毛一挑,直接打斷了薑河的話,她對這個男人記憶清晰的很。
這可是這些年來,第一個來到善法聖子行宮的男人。
當時他離開之後,聖子的心情可是肉眼可見的不好.
他竟然真的敢來?
在善法殿中,聖子痛恨其師父並不是什麼秘密。
畢竟聖子親手煉製了一個傀儡,上麵刻著薑河兩個字,外貌和眼前的男人很是相似,每天都要鞭打。
就連晚上都不肯放過,帶回行宮內慢慢折磨。
對於一個沒有靈智的傀儡尚且如此,見到真人聖子會怎麼做不言而喻了。
不知自己有沒有喝一勺湯的機會.彆的不說,這薑河不愧是體修,氣血旺盛。
女弟子不易察覺的舔了舔嘴唇,打量了一下薑河後,邊走邊道:
“聖子早有吩咐,請先進客棧暫坐,我還需請示一下聖子。”
薑河撇眼看了眼朝來客棧,或許為了討好善法殿這些女弟子,那邊的散修越聚越多,觀其神情,大概是在施展什麼惡事。
隻是他無心行俠仗義,跟著女弟子就走進了客棧。
客棧的弟子數量不少,與守門的弟子不同,她們修為更加高深。
神情戒備,正整頓著法寶。
其中,他甚至看到了何二和何三兩人。
“你小子!怎麼還敢來到這裡”
兩人不加掩飾自己的敵意,之前元夏救他時,遮掩了自己的身份,唯有小禾知道神秘女人是薑元夏。
薑河對這二人也沒什麼好感,當即反諷道:“倒是你們,怎麼敢出現在我麵前,忘了你們大哥是怎麼死的?”
何二眼睛一瞪就想動手,卻被一旁的何三拉住,他神色冷峻:
“你不會以為你是善法聖子的師父,來到善法殿便可為所欲為了?哼,實不相瞞,我師父便是被我所殺,哼哼.”
既是魔道弟子,欺師滅道算得了什麼?他不懷好意的笑出聲來。
而帶路的女弟子,臉色如常,同樣用戲謔的眼神看向薑河:
“彆怕彆怕,他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還有你們,彆嚇到聖子的師父了。”
聞言,殿內的弟子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在他們看來,薑河來到善法殿,無疑便是肉進了狼窩。
或許這塊肉在來到狼窩之前,還以為是來當狼王的。
現在才發現並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恐怕心裡慌的很吧。
這下弄得薑河很是迷惑,從這些弟子對他的態度來看,在善法殿時,元夏似乎對他表現的很厭惡。
他心底也有些許忐忑,之前那次見麵太過匆忙,太過奇怪。
他沒有和元夏有深入的交流。
四年未見,薑河不知道元夏現在究竟是什麼性格,對他有著什麼樣的打算。
或許,真如他們所說,對自己不懷好意
可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棄元夏。
薑河將目光轉到何二和何三兩個人身上,兩個人是善法殿在河州的暗子,現在卻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
加之這些弟子戒備的神態.
應當是要和月華聖子交手了,而青陽仙宗尋找的便是這個機會,趁著兩人爭鬥之際出手,將這兩個聖子一網打儘。
不得不說,青陽仙宗的人很謹慎,生怕殺了一個,讓另外一個人察覺到風吹草動,從而逃遁。
元夏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何三冷笑道:“你瞅啥呢?不會以為那人今天還會來救你?饒是金丹真人,也不敢擅闖善法殿。等下,你小子可彆落到我手中。”
“能被徒弟手刃的師父可真是個蠢貨,連朝夕相處的徒弟都看不透。”
薑河話鋒一轉,把矛頭對準何三的師父。
有弟子輕笑出聲:“喂!聖子師父,他可是親手殺了他師父,你罵他師父有什麼用?”
她們也注意到幾人的衝突,還期待薑河會是什麼表現,結果大失所望,這懟人都懟不到點。
何三忽然沉默起來,薑河沒有在乎她們的反應,繼續說道:
“想必你師父也是和你一般的變態吧,對你很是不好,你這才痛下殺手?也是一個酒囊飯袋,連你都打不過”
“你閉嘴!”何三猛然抬頭,眼眶泛著血絲,“我師父可是”
“可是什麼?”
薑河心知肚明,神感教的人不能以常理推斷,和自己說的恰恰相反的是,何三的師父,便是當今蒼平真人的師兄。
陣法精湛,對待徒弟也是極好的。
可惜死在天璣的暗殺中,天璣之所以這麼輕易得手,便是有他的暗中相助。
殺了他師父,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情。
這樣的陣法大師,和善可親,受人尊重,卻死在了他最不起眼的弟子手中
出於變態的心理,他反倒極力美化自己的師父。
可又不能說出他的師父是誰,蒼平真人可是半步真君的存在,與眾多真君交好,其治下的蒼平城,更是有名的丹道聖地。
就算拜入神感教,他也逼不得已當暗子,隱姓埋名。
若是被蒼平真人知道此事,就算有神感教的庇護,也必死無疑。
何三是變態,但並不想死。
他的手哆嗦著,師父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這樣的師父,殺了他又何足為奇?又何足為傲?
不過是修真界一個普通常見的故事罷了。
何三嘶啞著嗓子:“你不配知道我師父的名諱,隻需知道他乃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什麼大人物。”薑河不屑笑著,“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老鼠,連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的下水道老鼠呢.”
下水道老鼠
何三從未在修真界聽過這種稱謂,但其中非常蘊含侮辱意味,讓他難以接受。
當即就想喊出師父的名諱,可是
“噗!”
何三一口悶血噴了出來,何二驚駭的扶住何三,他沒想到何三突然就噴出一口血。
他憤怒的朝著薑河吼著:“你做了什麼?在善法殿,竟然敢暗中使用秘術,真是找死!”
先前輕笑的弟子也呆愣住,在座的人修為精湛,自然能分辨出薑河有沒有使用秘術。
這何三殺了自己師父,竟然還這般在意師父的名譽。
這薑河是怎麼看出這一點的,他會不會看出自己心中的執念
一想到這,她縮了縮脖子,唯恐薑河注意到她。
“我可沒用什麼秘術.”
薑河攤了攤手,他也沒想到何三被氣的噴血。
不過也是理所當然,這些人越是變態,對心中的某些念頭就越是在意,不能以常理置之。
這正是鳳儀的行騙之道,依仗魔修的魔性做文章。
“好了,聖子有請。”
一位弟子從樓上下來,她皺眉看向客棧中的亂象,對著薑河喚道。
薑河有些心虛,他剛剛話中塑造的師父,好像,有一點像是在說自己?
更令薑河無言以對的是,他把自己形容成何三的師父,都把何三氣到吐血
這樣的師父,徒弟想殺了他,似乎也很正常.
薑河深呼一口氣,看也不看還在一旁吼著的何二,跟著弟子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