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鳳儀那個那個!”
鳳蘇蘇揪著猴雕的尾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蘇蘇你怎麼了?”
白旻心好奇的望了一眼鳳蘇蘇,看著這個金發少女一臉憤懣,不禁感到困惑。
在師尊送給她一個猴雕後,就和吃了蜂蜜的狗熊似的,傻乎乎咧嘴笑著。
隻是,這蜂蜜裡似乎有什麼臟東西,吃著吃著,這隻金色狗熊就一臉的反胃。
“啊啊啊沒什麼。”
鳳蘇蘇好難受。
在她閒下心來後,被鳳儀騙的團團轉的事情,總是不斷鑽進她的腦海。
她好想去罵鳳儀這個混蛋,但.這樣會帶壞衿兒和旻心吧?
薑河可從來沒有在她們麵前說過臟話。
滿腔的怨氣難以發泄,隻得不斷用小手蹂躪著木雕。
“蘇蘇,你和鳳儀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啊?”
從鳳蘇蘇惡心到扭曲的小臉上,就能看出她對鳳儀有多麼厭惡。
但這兩個人.聽師尊說,不該是姐妹嗎?
不止是她很好奇,就連衿兒的耳朵都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當然有仇!她從小就喜歡欺負我。我們是在五歲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
鳳蘇蘇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揭了老底,趕緊住嘴。
這可是她的黑曆史,要是說出來,顯得自己很好欺負的樣子
蘇蘇切記要維持形象,不要主動揭自己的老底!
她趕緊在心中默念著這一句話,捏起拳頭,皺著鼻子大聲道:
“總之,鳳儀很壞很壞,等我再次見到她,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哼哼,鳳蘇蘇暗自感歎自己的明智。
不僅沒有揭自己老底,說的話還氣勢滿滿,讓自己看起來很強大,就連旻心都看入神了。
可是,旻心的沉默似乎有點長啊。
鳳蘇蘇忽然有些心虛,偷偷的將拳頭收回來,小聲道:“旻心,旻心?”
白旻心這才回過神來,透過窗戶,遠處能看見薑河正拉著一個黑發少女走過來。
為什麼說是拉呢?
雖然兩個人是牽著手的,但黑發少女全程低著腦袋,幾乎是被薑河硬拽著過來的。
這個少女是師姐嗎?
還是鳳儀?
之前她滿腔的感情全部灌輸到一個假師姐上,讓她現在都有些遲疑:
“蘇蘇,師尊回來了.”
“嗯?回來便回來吧.真不是時候啊”
鳳蘇蘇低聲嘟囔著,若是早一分鐘回來,薑河就會聽到我的話,知道我不好惹了。
這樣,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欺負自己了
她情不自禁的磨蹭了下大腿,小臉不由得染上些許紅暈,慢慢的往回看去。
神情頓時僵硬住了。
這個少女
不是就是之前鳳儀偽裝的薑元夏嗎?
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把過錯全推到她頭上,而自己還主動承認了.
“這個是是薑元夏吧?”
她咽了下口水,她知道薑河找的是薑元夏。
但自己永遠都識破不了鳳儀的偽裝,對鳳儀都有了心理陰影了。
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想要從旻心的肯定中平穩心態。
然而,她卻聽到一個小女孩幽幽的聲音:“.鳳儀。”
這個聲音軟軟糯糯,還帶著一絲奶音,可這樣的聲音,反而平淡而沒有任何感情,像是在機械的稱述一般。
令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鳳蘇蘇嚇得趕緊撲進白旻心的懷裡,將腦袋埋著,身體瑟瑟發抖。
“蘇蘇,彆怕。肯定是師姐啊,師尊都已經識破鳳儀的偽裝,怎麼可能還會被騙?”
白旻心一臉無奈的拍著她的金發,自己隻是下意識的遲疑,但怎麼也不會把師姐當成鳳儀。
況且蘇蘇不是不怕鳳儀嗎?
“可是衿兒說是鳳儀啊?”
鳳蘇蘇臉上的表情都要哭出來了,衿兒向來沉默寡言,怎麼可能會說謊呢?
“.是誰?”
小女孩又費力的吐出兩個字,她茫然的瞪大黑潤的瞳孔,小手乖巧的放在腿上,看向鳳蘇蘇。
白旻心恍然大悟,好笑道:“衿兒對說話有著障礙所以說話比較慢啦。她又不知道鳳儀是誰,嗯,鳳儀是蘇蘇的姐姐哦,同是大晉的公主!”
“啊“
鳳蘇蘇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她似乎看到小女孩的眼睛眯了眯。
但等她再看過去時,小女孩的神情分明沒有任何變化,反而眼睛睜的大了些,看起來很是可愛,像隻精致的玩偶一般。
不過,旻心好香啊~
若她是薑河,一天到晚都要抱著旻心!
鳳蘇蘇將先前的錯覺拋之腦後,舒服的磨蹭著,小聲念叨:“我可不害怕鳳儀,隻是以為她突然出現,被嚇到了”
幾乎是連拖帶拽,薑河才將薑元夏帶回來,看到遠處停靠的馬車,薑河鬆了口氣。
他本來是出於為徒弟心情著想,打算等會再接她,不讓她與其他人接觸。
但是,元夏需要逐步的嘗試與外界接觸,才好改善病情。
前世也有一種叫衝擊療法的治療手段。
便是讓對方直接處於恐懼之中,以此來適應恐懼,進而解決問題。
薑河因此還是打算將元夏拉回來,在他看來,不過短短的路程,隻算一個小的嘗試。
不過
薑河現在有些後悔,這種方式對元夏的傷害還是太大了。
她以前出行都會和小禾暗中潛行,減少人際交往。
身上還穿著厚重的幕籬。
而現在則是用真容出來,加之以元夏的姿容,毫無疑問的吸引了街上人群的視線。
這又對她造成額外的刺激。
“不錯,已經很厲害了。”
薑河不動聲色的將身上的道袍披到元夏身上,避免她在外人麵前出了醜態。
若是衝擊療法,需要讓元夏持久的處於這種環境。
但他於心不忍,況且,也可能會產生未知的後果。
“元夏做不到”
她幾乎是要哭出來,兩腿局促的並攏,額頭身上全是汗水。
無數的視線,似乎和刀子似的在紮著她。
以往身為修者,隻要有意識的斂息,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她。
就算有什麼必要的交流,也隻需要小禾上前就可。
自己隻需要披著厚重的幕籬,躲在一旁就好。
何曾像過今日一般,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上。
“已經做到了師父本來隻打算帶你走幾步。”
薑河輕咳一聲,暗自沉思。
其實,最好是在她恐懼的時候,嘗試提供給她其他情緒,以此來中和取代。
但是這種情緒,並不好提供。
“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