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師姐說的都是真的……都怪旻心,來晚了!”
師尊到底吃了多少苦!
不僅衣不蔽體,就連身體都被彆人種下秘法,變得如此瘦弱不堪。
雖然薑河此時已經和以前相差甚遠,可銀發少女依舊第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處境窘迫的少年是自己的師尊。
“滕真意!”
少女劍尖凝聚著燦爛到扭曲的劍芒,瞳孔綻出一縷赤色,她一字一句地念著滕真意的名字。
“等等……旻心……”
薑河心臟驟停,這丫頭什麼時候出現的?
她出現地太過突然,不似是剛才找到這裡,更像是很早前就潛伏在這,冷眼看著他和滕真意的一切。
此時,薑河忽然明白先前心中的預警正是來源於白旻心的窺視。
銀發少女捏著劍柄,忽然對著薑河露出梨渦淺笑,但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冰渣:
“師尊,幸好,你沒從了她呢,否則……”
她的語氣意味深長,讓薑河心驚肉跳。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丫頭的意思?
哪怕是被迫的,可背叛就是背叛,讓她容忍不了的背叛。
可是……他其實早已經在旻心不知道的時候,不知“背叛”了她多少次。
“師尊,您縮水的樣子……很可口呢。”
看到薑河不自在地撓了撓臉,少女嫣然一笑,旋即眉眼一厲,殺意四溢地望向滕真意,
“嗬,與那小粉蛇如出一轍,一樣的厚顏無恥!”
劍氣倏然暴漲,白旻心赤瞳掠過熔金般灼亮的金芒,浩蕩的劍氣橫掃而去。
“轟!”
殿內盤龍柱應聲炸裂,飛濺的木屑玉屑在空中凝成萬千劍形,赫然斬向滕真意。
滕真意真形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她輕輕揮手,猙獰地蛇獸撞向萬千劍形,相撞迸出無數靈光:
“好個欺師滅祖的瘋子,你當本宮.“
“噓——”
銀發少女笑得殘酷,她的臉頰上漫起一絲黑紋,
“莫要驚擾到師尊。”
瞥見那黑紋,滕真意瞳孔驟然一縮。
怪不得這真龍後裔瘋狂至此!
可她滕真意豈容小輩如此威壓?
滕真意唇角綻起一縷冷笑:“來的正好!”
她目光落在身下的薑河身上,微抬繡著金線的靴子,落在他那羞人之地。
挑釁地望向白旻心:“睜大眼睛好好看著,你敬若神明的師尊,是怎麼被本宮碾住。”
“師尊!”
少女驚呼一聲,那張冷漠喋血的絕美小臉上青紅相加,就連漫天的劍氣,都千鈞一發都凝固在滕真意的身前,
“你……你快鬆腳!”
正當此時,殿外的火神宮修者也反應過來,此起彼伏的喝聲傳來:
“快護駕!有刺客!”
“誰敢傷陛下!”滕真五的怒喝,震地本就搖搖欲墜的殿宇,險些坍塌而下。
白旻心幾乎捏碎了手中的劍柄,她怎麼能讓她的師尊,被這麼多人一看虛實?
她幾乎是咬牙地道:“快把師尊放了!我暫時可饒你一命!”
薑河抽了抽唇角,這姑奶奶,求饒也不是這麼求的啊。
看來,還得為師出馬。
薑河捏住滕真意的腳踝,不容拒絕地將其挪開。
從儲物戒拿出蘇蘇準備的另一件衣裳,眨眼功法,就重新換了一件完好無缺的衣服。
他忽然望向滕真意:“既然出了這種變故,或許……”
滕真意神色略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的確,若她忽然遭遇刺殺,蕭黯既有可能乘機來刺殺她。
“轟!”
果不其然,殿外靈光大盛,一眾火神宮修者正在和其他人動手。
刺目的青光驟然亮起,就連在殿內的三人臉龐,都被印上一層青芒。
隻聽得席如漸仰天狂笑,如裂金石:“好個滕真五!當年縱橫妖域的豪氣何在?竟龜縮在陰陽聖子羽翼之下!“他腰間玄鐵劍匣嗡嗡震顫,聲若龍吟,“昔日蒼梧界勝負未分,今日碧落黃泉,定要你與我見個生死!“
“好!若不是顧及……當初早將你這廢人斬於神樹之下!”滕真五厲喝一聲。
薑河心頭一動,看來,蕭黯並不願告破滕真意的身份,恐怕是擔心其他人心生覬覦,故而就連席汝漸,都還不知道陰陽聖子已經換了一個人。
“什麼……”
銀發少女煩躁地捏著拳頭,她很難接受師尊和彆的女人眉來眼去,然後心領神會的默契樣子。
哪怕天塌下來了,她也要殺了這個欺辱師尊的賤人!
“蹭!”
她未曾言語,不受外界動靜所乾擾,瞳孔赤芒一盛,萬千劍芒收攬入體,身形陡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然執劍刺向滕真意。
赤瞳狀態,力破萬法!
隻是一點樸實無華劍芒,卻讓滕真意麵色一變。
“停下!”
薑河徒手捏住劍芒,手心驟然虛化,躲開第一波鋒芒,同時一縷鳳凰真火自丹田湧入手中經脈,結結實實地接住了這點劍芒。
銀發少女神情慌亂,她沒想到師尊竟然會空手接刃,就算她能收斂力道,可必不可免會誤傷師尊。
“哐當!”
白旻心陡然鬆開劍柄,慌亂地衝向薑河:“師尊,你沒受傷吧?”
“嘶——”
若不是之前和旻心修行,同樣得到她的部分破法能力,否則,哪怕明知旻心會卸力,他也不敢空手接。
畢竟這丫頭隻會在特殊情況才會有傷害他的念頭,平日裡可見不得自己手傷。
薑河不動聲色地掩下發抖的掌心,結合了鳳凰騰蛇兩大圖騰的神力,結果他這已經凝丹的肉身,都險些接不住白旻心卸力的劍芒……
這丫頭,也太變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