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玄氣炸了,衝上前來要打人,“彆忘了是誰識你於微末,是誰幫助提拔了你,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謝玄要打越梟,殿中無人阻止。
也正因無人阻止,越梟反將人按住,往謝玄臉上打了一圈。
晉元帝立馬阻攔,“住手!”
兩名太監上前將人拉開,平陽公適時斥責:“越梟!你不看看這是哪裡!”
越梟甩了甩自己的手,很快跪直了身體,“草民為宣王做事的期間,每夜良心難安,草民不想做,可若草民不做,依然有人會替宣王做,故而,草民在等,等到能夠麵見陛下,揭發宣王之舉。”
“草民要揭發,宣王殿下以權斂財,倒賣違禁之物,草民揭發宣王殿下殺害葉氏一族,草民要揭發,多年前李氏誣陷林氏,造成林氏慘案。”
謝玄被太監抓著,還想抬腳踹人,“早知我就該聽舅父的,不該用你,一個乞丐能爬到一家之主的位子上,可見你心如蛇蠍歹毒!嗬,我不過是看你可憐抬舉你,你卻要攀誣我!”
越梟白皙的麵容看似冷靜,眉宇間卻是自嘲,“李丞相是這麼對你描述我的嗎?”
謝玄:“你該對本王自稱草民!”
越梟不理會,感慨道:“李丞相倒是殿下你掏心掏肺。”
晉元帝還剛從越梟的控訴揭發中回過神來,麵色陰沉如籠罩陰雲,“你剛才說的葉氏滅門案與林氏案,可有證據?”
越梟低頭,“葉氏滅門乃是宣王暗衛所為,草民雖無證據,卻是親眼見證的證人,至於林氏案,草民沒有證據,也是在宣王身邊久了,一步步探聽出來的。”
“當年陛下登基後,要立舊朝文臣之女為後,除了李氏之女,當時還有林氏之女在京中風評不輸李氏之女,李家擔心後位旁落,遂構陷林氏,稱林氏念舊朝之主妄圖謀反,陛下從林氏家中搜出龍袍,新朝為殺雞儆猴,陛下沒有深究,就定了林氏之罪,林尚書被判斬首,唯餘家中年幼子女判流放,解決了林家,李氏成功入主中宮。”
晉元帝沉默了,想起當年林家之案,自己的確是過於武斷,但任何是誰做皇帝,也不會容許朝臣家中搜出龍袍,更何況還是剛登基,朝局尚且不穩定,不能再生波折。
不過,他從未想過要立林氏女為後,究竟是誰傳的謠言?
平陽公倒希望越梟所言為真,可是,“越梟,你說的這些沒有實證。”
謝桑寧莫名想起了一人,遂將眸光投向身邊作壁上觀的父親,聲音很輕地問,“爹,林家是不是……”
還沒問完,晉元帝就有察覺,“央央也聽說過他這番話?”
謝桑寧搖頭,“沒有沒有。”
不講話了。
謝桑寧手裡還拿著越梟的第二本證據,彼時裝作忙碌地翻開一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可不是白紙。
簿子上,每一頁都貼著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看著像是很久遠了,而且每張的時間應該是不一樣的,有幾張還算新一些。
此時,越梟開口,“草民說的這些雖無實證,但想必在陛下心中也有了疑點,李丞相雖死,但林家無辜,還請陛下重查林氏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