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還叫上我們幾家來開個什麼盟會?你隻當這新雲盟是為你一家立的,那何不簽一手信,我等照辦就好!反還來得撇脫!”
沈白月見了此狀,卻無有什麼懼色,橫眉怒道。他倒是不算太蠢,知道自家獨木難支,曉得拉上其他各家。
但其身側的單晟卻隻充耳不聞;禾木道韓掌門隻斂聲屏氣;康大掌門更是看都不看,又自沏了一壺雲清雪芽飲得開心得很。
沈白月在發聲之前,本以為這番話會激得在場各家生出些同仇敵愾之氣。不過他倒未想過,諸家之間本無交情,又如何能擰成一股繩來?
康大寶從一直低頭不語的審行身上,嗅出來了些許不對。
隻以沈白月今日露出的手腕來看,縱是他修為在子楓穀內算得上最高,可這掌門的位置似也來得太容易了些
既然場中無人響應沈白月,葉真占得上風,話中語氣卻也緩和下來了:“沈掌門倒是慣會言行不一,若要提以勢壓人,誰又能與你家相比。
單家主前次才接了一家練氣門戶的投效,那家人卻轉手又被你家拉過去了。你當時不就是說的,單家主若有不服,也可與你家比比拳頭麼?!你這都不算壓人,某今日卻是欺壓你了?!”
沈白月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下來,幾被噎得說不出聲。
“重明宗兩成、黑履道友兩成半、書劍門三成。”葉真將沈白月鎮住過後,總算能將剩餘的半截份額言述清楚。
“這番分配以某之拙見,當算公允。不知與座的眾位道友,可有什麼彆的意見?”葉真這番話言過之後,沈白月與審行對望一眼,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某有意見。”
“不知沈掌門是覺得我書劍門分得多了,還是覺得重明宗下口大了些?”葉真麵上不見悲喜,徑直問道。
“沈掌門莫不是覺得我家黑履師叔分得多了?”康大掌門陡然一被盟主點了名字,不再端坐原地,也站了出來說話。
“康掌門莫要說笑,黑履道友乃我輩楷模,某可一向欽佩得很。”沈白月聽得麵色發白,當即否認言道。
“那就真是我重明宗分得多了?”康大掌門當即問道,沈白月猶豫一陣,看了身側的審行好一陣,終還是未有出聲。
“既然大家都無有意見,那便如此定了吧!”康大寶巴不得就此一錘定音,不顧沈白月麵色難看,當即言道。
“善!葉某提議,此次正好諸家當家之人皆在,那麼.”葉真的話被沈白月出言打斷,後者看向康大掌門的目光有了些不善:
“康掌門,沈某托大問您一句,那靈石礦脈的份額,能不能分五分到某家中來?此事若成,便算子楓穀欠重明宗一個大大的人情。”
“沈掌門倒個會做夢的,不過話既然都說到此處了,那康某也托大問一句:‘貴派能不能分五分定額到某家中來?此事若成,便算重明宗欠子楓穀兩個大大的人情?’”康大寶撇下靈茶,冷聲言道。
“好既然葉盟主此前言過,要比拳頭,咱們便以手上功夫論輸贏。”沈白月似是認準了重明宗是個軟柿子,他這築基中期的修為不是白給的,自認除了在新雲盟中,除了葉真以外不懼任何人。
先壓下躍躍欲試的蔣青,康大掌門轉而言道:“沈掌門打得好算盤!既如此,某先回趟費家、再去告知黑履師叔,看看他老人家是否應允。”
沈白月聽得此言,直覺康大寶無恥的同時,卻也真的無什麼話說了。他既沒有潁州費家這樣天下聞名的嶽家,亦沒有黑履道人一戰斬滅四名同階的本事。
康大掌門所言的這話雖然無甚出息,卻是能將沈白月壓得服。
“若是連這虎皮都不曉得扯,某這掌門不是白做了。”康大寶在心中暗自想到:“哪家好人成天在外頭打生打死的?我師兄弟性命都如此精貴,怎舍得與你搏命?”
“好,那某便去尋鐵指揮,請他來主持這個公道!”沈白月眼見局勢已不可逆轉,當即恫嚇言道。又見眾人溫聲過後無有異動,便留下來一聲冷哼,孤身離去。
“沈掌門還是偏激了些,不知審副掌門是作何想?”葉真終於將視線轉到了一直緘默不言的審行身上,卻見後者麵上生出一陣為難之色:“人微言輕,有許多事情,審某著實做不得主,還望盟主寬宥!”
“那便就這樣吧!”葉真亦不多說什麼,此事便就此定下。
各家就此散去,康大掌門準備親赴一趟唐固縣,查查靈石礦脈的賬目,順帶也看看藍銀礦脈的情況。
與蔣青作彆過後,這路程才行到一半,便有一個消息傳來:“子楓穀新任掌門沈白月歿了,屍身正陳在書劍門外頭,鐵流雲也已親至,欲要討個說法。”
(對不起各位讀者老爺,今天有推不得的酒局,眯著眼睛更新的,不解饞,大家該罵罵,我後頭幾天儘量多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