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論罪(二)_重明仙宗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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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論罪(二)(1 / 2)

“袁晉、葉正文、康榮泉、段安樂”

滿滿五列!足足三十九人!重明宗長老、真傳、大半菁華幾乎儘數列在其中,若是全部照之身隕,康大掌門不曉得要等哭個幾年才能睡得著覺。

康大寶佝僂著身子,深埋的腦袋幾乎都要挨在地上,他雙手緊緊攥著玉簡,看得呼吸沉重、看得雙目鮮紅、看得幾要泣下血來。

匡琉亭這一回確是毫不留情,匡家宗室那薄情寡義的本性也再難掩住。

他是鐵了心要拿此事在左近幾州立下規矩,意味著勿論是他招徠的嶽家還是頗為看好的重明宗,這一回都要奉獻出滾滾人頭,為他這南安伯好做文章。

康大寶默然下來,心頭長歎一聲,想起來兩月前自己與黑履道人奔赴州廷之前所言——

“師叔以為,這一回南安伯那處可有轉圜可能?”

“匡家人心性涼薄,依著京畿諸家私下裡所言來看,匡琉亭更是個中翹楚,區區一眾築基練氣的性命,他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黑履道人輕聲一歎,轉向已經被製得無力掙紮的彭星雨看過一眼,才回首過來繼而言道:

“若他不顧這五姥山弟子與嶽家人的私下勾結在先,隻一味要治重明宗枉法悖逆之罪.那便是難躲開的禍事了。”

康大掌門跟著倒吸口氣,沉吟許久方才開口:“那師叔以為,匡琉亭會如何做?”

黑履道人未做停頓,沉聲言道:“想來無外乎是殺是流罷了,殺得或要少些,但也一定會殺。

但無論殺多殺少,流的人卻不會少,畢竟山南地方還算清平,可大衛仙朝還有幾處邊境卻是廝殺得厲害,便連金丹身亡都不新鮮,真人級彆的大戰都時有發生。

是以坐鎮那些地方的大派、世家,每年都要問匡家宗室索要物資人員,一為實邊、二為削弱宗室實力。

若是給的少了,他們甚至敢放縱妖禍一路殺到京畿道去,讓帝宮裡的王公朱紫,看看烽火邊州是何模樣。”

“那小子又該如何去做?”康大寶低頭一歎,似是不忍去想那副場麵發生。

黑履道人搖了搖頭,輕聲道:“我要是曉得如何去做,這禾木道掌門的位置,也不會就這麼棄了不做了。”

他看著康大寶麵露難色,便又出口言道:

“莫要因為我在,便就心生依賴。我不比大兄深謀遠慮,隻有些勇力,也給你做不成軍師。但便是愚如守宮,卻也曉得斷尾求生。你是個極佳的持家之人,這事情自己早該想得通的。”

康大寶默然下來,隻輕聲道:“小子曉得了,但若是南安伯要的人命太眾,小子該.”

康大掌門話未講完,黑履道人便就幽聲歎道以作打斷:

“哪有什麼該做不該做的,你我若是已成金丹,匡琉亭那張嘴法紀、閉嘴綱常的厭人做派說不得還會收斂一二。

但現在的我們,還遠不到能令他忌憚的程度。這就無法了,若是他隻判流邊未言殺人,我或可還能以身入州廷、聽從差遣,換得匡琉亭寬宥重明宗上下。

但他若要開口殺個血流成河,那便意味著此事無法轉圜,他是鐵了心要拿人血人命來塑他的鐵條金律,旁人難勸得他。屆時也隻能企盼他那刀子鈍些,我們這脖頸硬些,挨了就是。”

康大寶又何嘗不曉得這些道理?

黑履道人先露底牌擒了彭星雨、又言願意以身入局,換得重明宗上下安寧,他已是感激涕零,再不能拖累半點兒了。

他又思索片刻方才開口:

“隻要匡琉亭不言殺人,便是全宗流放,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之事。聖人曾言:‘上下同欲者勝,同舟共濟者興’,這是小子這掌門做得差了,是重明宗自己該有此劫,不能再拖累師叔修行。

至於匡琉亭若要人命,小子卻不會輕易舍了一個。我會令老二老三帶些人即日起遠走他鄉,未得通傳再不回鄉。漫說能不能走得脫,但總要拖延些時候,以求事情再有轉圜出現。”

“以求事情再有轉圜出現.”康大寶低聲喃喃,翹起嘴角自嘲,又合上雙眼,不忍再看。蓋因他派出去逃難的弟子,還不到這玉簡名錄上的四分之一。

他確是低估了這南安伯有多鐵石心腸、隻在心頭念道:“好個鐵麵無私的宗室脊梁南安伯!但願老二與小三子走得夠遠,活著便好、其他不做肖想。”

匡琉亭自是聽不到康大掌門心頭呐喊,這南安伯也未在後者麵上停留太久,任他癱在地上,好似爛泥。

自己則轉頭到了彭星雨身側,語氣輕柔,頗為客氣:“彭道友莫跪了,還請先起來,大派弟子、當有體麵才是。”

彭星雨如蒙大赦,小心起來過後還未過多久,便聽得匡琉亭又開腔言道:“到底是真人門人,本伯不好殺而不告。還是勞道友回轉宗門,與師長言清過前因後果、交待好身後事宜,再回州廷領死。”

彭星雨當即變色,堂內眾人無不肅容,便連楊家兩名金丹臉上都有詫異震驚。

“這可是元嬰門下!這姓匡的小子莫不還以為今世是太祖尚在時候?任一宗室,都能對彆家上修喊打喊殺;任一宗王,都能定奪大宗真人生死?!”

彭星雨也不講話,隻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匡琉亭毫不憐憫,隻是淡聲言道:“你若不來,我便去五姥山尋你。隻是那樣,卻要令你失了大宗弟子體麵,怕是不美。”

止住剛要開口求饒的彭星雨,催她速速離去,待得她那婀娜身子乘著飛劍駛出堂內,匡琉亭似是才想起來堂內還跪著嶽檁與鐵流雲等人。

隻看他回轉過來,低聲問道:“嶽家主與鐵流雲可否還有話講?”

嶽檁卻是光棍,沉聲拜道:“嶽檁有罪、但憑處置、定無怨言。”

嶽家好歹是南安伯的便宜嶽家,鐵流雲隻以為嶽檁自持這身份有所依仗,方才能夠如此坦然。

但他可不覺得這位伯爺今天是個好說話的,值此關頭,他自沒膽子如嶽檁一般利落坦蕩,隻是俯首再拜:“還請伯爺寬宥!”

“嶽家私心作祟,堪稱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念在嶽檁前番有功,人老壽少,便酌情免去性命責罰、罰沒嶽家全部宗產以作懲戒。這裡同樣有份名錄,上頭嶽家子弟照舊需得領死。

除此之外,韓城嶽家諸修,自此分為三支。一支往涼西白佛州、一支往海北群鯨府,一支留守本宗聽用。往後若非王命傳來,三家分宗私下永不得相見。”

場內眾人聽後倒無什麼意外之色,如今匡琉亭才得了楊家嫡脈來投。

隻他們一家那兩名上修下場所帶來的實力增幅,便要超過過往二三十年雲角州廷在左近幾州的苦心經營之總和。

韓城嶽家在匡琉亭立足未穩時候,或還能算得上一家實力不錯的勢力,能夠讓這位南安伯稍稍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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