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亢金鐧_重明仙宗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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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亢金鐧(1 / 2)

————重明宗

“薛家在內那幾家人到了沒有?”

“昨日平戎尉便已經遣了驛卒去催過了,隻是說還在路上。”

“不催了,今日酉時若還趕不回來,便按律治他們失期之罪。”

“寒山派許掌門傳了信來,言他們明日便能趕到。”

“著你周師姐將資糧食宿都安排好了,莫要怠慢遠客。”

“巧工堡諶長老言稱,他們堡內囤的靈墨數量於大戰而言稍有欠缺,希望咱們重明宗能拆借些靈石。”

“讓他們發份名錄,所要資糧、短缺數額一一列清,我自去與重明坊市鄧市尉講,先看看他能不能再給些麵子。”

“兩縣一百九十四戶有名姓人家提前繳上來的年禮已齊了,需得袁師叔挪步過去點一點。”

“我現下走不開,請裴師兄看過便好。這些資糧著人造冊造好,這一回有言在先是拆借他們的,不多久便要還的,利息照算,絕不令他吃虧就是。”

袁晉間歇不停地應付著堂內眾弟子依次報來的重要事宜,從晌午忙到日頭西斜,才總算是將緊要事情理清。

這時候他也不得閒,周宜修急匆匆地捏著一份名冊過來,袁晉接過一看,卻見上頭儘是黑字,心頭一沉:“隻昨日一天,咱們的魂燈便就又熄了這麼多?”

周宜修跟個土財主似的掰起手指,麵上那痛心之色毫不遮掩:“殞了五內門、十一外門。掌門師兄帶去的弟子已經剩不得一半了,還不曉得剩下那一半裡頭,哪些是吊著命在?哪些是道途儘毀!”

袁晉神色稍黯,卻要比周宜修好上不少,隻道:“這比起咱們事前所料已經好上不少了,若非師兄親自在甲醜兵寨主持,說不得早就儘墨了。”

兩兄弟正說著話,卻見裴奕與葉正文也跟著走了進來。

後兩人這些日子裡頭同樣忙得昏天黑地,葉正文要交通各家、裴奕要編練隊伍,四人明明都在用心宗事,這幾日卻少有能齊聚的時候。

最後進來的葉正文卻是成了眾人中的焦點,不待人問,他便就先開口言道:

“嫂嫂去了歙山堂還未回來,宣威城那邊倒是見到了戚師傅。隻是戚夫人閉關未出,他也沒膽子通傳,隻說能做得將懿哥兒放回幫忙的主。

按照掌門師兄臨行前所定,我以平戎丞的身份去刺史府、司馬府兩處呈了戰報,隻說是獸潮再起,我重明宗正因護佑平、斤二縣生民周全陷入苦戰。

刺史府那邊壓下不發,隻說要等到州廷議事時候再談;司馬府言語客氣,但隻請喝茶,問及何時出兵,又言道正在籌集軍資。”

周宜修聽得眉頭皺緊,問話時候語氣焦急:“那葉師兄有沒有將那”

“許出去了,宣威城那兩間鋪麵、清溪山的靈田莊子,都許出去了。若不然,連這些敷衍之話都難求回來。”

葉正文歎了聲氣,看過一眾師弟過後才道:“勿論他們願不願出人來救,這遠水終是救不了近火的。這一回,咱們怕還是指望不得旁人了。”

袁晉聽後咧嘴冷笑:“我們又有哪回指望了旁人?”

一直未開腔的裴奕沉聲言道:“編練隊伍總還要些時候,咱們還是先等嫂嫂消息,再做計較。”

周宜修聞聲麵上焦色更濃:“掌門師兄他們危在旦夕,咱們怕是要先”

“周師弟莫急,依著他在信符上頭所寫事宜,形勢或沒我們想得那般危急,莫要慌了陣腳才對。”

葉正文的輕聲撫慰未有使得周宜修麵色轉好,後者隻訥訥言道:“從甲醜兵寨來的信符,自三日前就未曾收到過了。三師兄更是至今都還杳無音訊,也不曉得他現在是身在何處。”

袁晉被周宜修這哭喪表情弄得有些心煩,語氣也變得生硬了些,直言道:“好了,勿論再怎麼危急,總要將隊伍整合好了,才能得行。若是貿然上陣,定隻有被那些亡命的畜生紅著眼睛衝垮這一個下場。”

他這話言過之後,堂內便又靜謐下來。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半晌過後葉正文才又言道:“手頭事情都再催催,便是隻做快一息,也總能快一息開拔。”

眾人默然頷首應了,麵色都不算好,袁晉隨手撤了布下的隔音禁製,旋即就有一陣悲泣聲入了堂中。

“何人在哭?”袁晉沉聲再問。

周宜修對這聲音倒是熟悉,低聲言道:“是牛匡師弟,他本是來找二師兄答複再征散修之事的進程、正在堂外候著的。”

“邢師侄死了?”裴奕顫聲問道。

周宜修一捋長須,語氣更悲:“今日申時三刻剛熄的魂燈,我想著終是瞞不住的,便與他講了。初時他還麵色尚好,我當他是閱曆匪淺、大風大浪過得多了,才.未想到,牛師弟卻還是沒能忍住。”

“他流離半輩子才得來這麼一個衣缽弟子,是難忍住。”裴奕亦跟著言了一聲。

與座眾人中,除了葉正文外又有誰沒有殞過至親後輩?當即便又是一陣感同身受。

師兄弟們在這悲聲中各自散去,袁晉最後才站起身,麵無表情地邁出議事堂去。此時隻有牛匡與孫福兩個老修在場,二者皆悲、淚濕須發。

牛匡見了袁晉出現,強忍淚水,手持玉簡一拜,顫聲道:

“袁袁師兄,這.這.這裡是三日來師弟這裡錄下的散修名冊。共計三十二名,其中初期修士一十八人、中期修士十人、後期修士四人。這裡是撥付下去的資糧,出入都與庫中對過,都是無差。過後還有.”

牛匡初說話時候,還按捺不住哭腔。言到最後,語氣卻都已經平穩下來。

袁晉也不曉得該是如何安慰,索性應了幾聲好後,先前那報信的奏知弟子也回來了。

袁晉抽出身來發問:“如何?”

奏知弟子麵色亦是不好:“稟師叔,有兩戶人家,是過了酉時三刻方才到的。”

“著這兩戶主事人跪著去刑堂聽問,若是言不出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斬了。全家施陽血鎖心咒、編進戰陣、去做戰奴。”

這森冷的語氣甫一入耳,孫福便是一驚,當即就棄了身前的牛匡,快步湊到袁晉身前勸誡道:“袁師兄、袁師兄,這等行事卻與我宗寬仁之風相衝,或是有傷天和啊!!”

袁晉這時候卻不答他話,他微微低下頭,在場人便再看不到他瞳中顏色。

再開口時候語氣卻冰冷更甚,隻朝那奏知弟子言道:“若失期之罪一經坐實,便將那那兩顆腦袋的消息傳檄兩縣各家。過後幾天若再有敢失期之族.不審、殺!!”

袁晉說完過後便就再不顧首,隻邁步出去。

他佝僂著的身子,低頭時候,又將那緊貼胸口、從匡琉亭得來的《澄心度厄慧海悟真經》簿冊攥得鐵緊,似是不曉得自己那一雙眼瞳早已赤如焰火、也似是已聽不到身後的孫福還在連聲喊道:

“袁師兄!袁師兄!這事情做不得,有傷天和、有傷天和!!袁師.”

————

“噗”

又是一道綠釉小箭擊在弈仙盤上,濃稠的綠水濺射出來,令得這極品靈器光潔的盤麵上頭,似是都出現了些微斑駁凹凸的沙眼。

康大寶短戟先斬,黑炎滾滾大股散出,灼得麵前大股妖獸都無膽氣再近。

鱷元卻有辦法,綠瞳一動,三百六十五顆尖齒依次排成陣列,亂舞起來卷起惡風,頂著黑炎生生開出條狹窄小路。

妖獸們膽氣陡升,再胡亂撲殺過來。

幾頭二階妖獸首當其衝,數以千計的一階獸群緊隨其後。

一時間這寨牆下的獸群稠密得駭人,幾具射星弩此時都已不消測算,隻要靈力充足,換個瞎子上去拉弦都能箭無虛發。

這陣仗確是令得見過些大場麵的康大掌門都有些心顫,此時隻靠著小奇和弈仙盤可難擋得。

於是他忙將小奇召回身邊,跟著又指決一變,早已吃得鼓腹含和的獅蟲群便就棄了麵前獸群,複又收攏回到康大寶身前築成銀牆。

這銀牆固然稍顯單薄,但便連領頭的幾隻二階妖獸,尚隻能在這堵銀牆上頭鑿出深痕,尋常術法都傷它們不得;

一階妖獸們則更奈何不得這些水火不侵的小家夥,隻有遇得其中那些孱弱到靈力不濟的,方才能在其墜落地上的時候撚死出氣。

這些以星霜壤豢養的獅蟲確如康一龍當年所說,真給了康大掌門不小的驚喜。

一時之間,這麵單薄的銀牆,竟還真壓得麵前這些嗜血十分的獸群不得寸進。

見得此幕的鱷元卻是心頭訝異:“論起神識之強,修行人便算稍勝我妖族,但也不至於一介中期真修,便能夠操使這般多的二階靈蟲。這廝身上定有際遇,不過才這些年便就有了這些際遇,卻是不能再讓他活了!”

鱷元被驚得殺心大起,丹田內獸丹靈元散出的同時,其自身亦被震得血脈賁張,大口逆心之血從腹中湧了上來,卻被這畜生強吞回去。

隻是再張口連發的綠釉小箭非但更粗壯許多,上頭還沾惹了一分難以忽視的濃鬱血色。

寨牆上頭操弩的幾個巧工堡弟子似是察覺到了此處異樣,棄了那輕而易舉的戰功,三發弩矢呈品字而來,風聲翛翛,惹得鱷元抬頭一瞥。

這畜生隻看過一眼便未再管,任三道丈長的銀光弩矢擦著它周身罡氣墜落地上、碎成齏粉。

它那一雙凶目隻朝著連發出去的數道術法看去,看著它們穿過一頭頭猙獰的妖獸軀體、真正的染做赤紅,撞碎了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銀光蟲牆,近到了康大寶眉心一丈。

“死!!!”

鱷元喉中發出了個艱澀難聽的音節,似是想用這聲音來做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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