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姚賈裝作並不著急的樣子,先去給父母掃墓,祭拜了父母。
父母墳塋一直被打理的很好,他在重新厚葬了父母以後,請的有專門的守墓人看守打理。
他身為趙國重臣,受魏王禮遇,後來成為大秦高官,自然不會有不長眼的打他父母墳塋的主意。
而且他也不是蠢材,如今的大梁畢竟還是魏國的,不是秦國的土地。當初在重新厚葬父母的時候,大張旗鼓,邀請了眾多父老鄉親,給父母的墳塋規格儘可能的建造,但是陪葬品並沒有放珍貴的。
放的全是陶俑瓷俑,這些東西費工費時,製作耗費不菲,但是唯獨不適合活人用,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是陪葬品。
用這些用途苛刻,不適合活人用,不好變賣,變賣也賣不出來價格的東西斷絕了賊人盜墓之心。
姚賈祭拜了父母,又添了添土,之後才裝作悠遊自在的模樣回了館舍,等候魏景湣王召見。
實則夜間就在高手保護下,悄悄去拜訪了魏庸。
魏庸早就在等候了,他早就接到消息了。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姚賈了,昔年姚賈就已經來和他合作過一次了,現在看來,這是又帶著秦王的任務來了。
姚賈在魏庸派人接應下一路直到客堂,燈火通明卻隻有魏庸一人。
姚賈見到魏庸以後,滿臉堆笑,笑嗬嗬快步上前,拱手一禮:“姚賈拜見相國,多年不見,相國風采依舊啊。”
引路的侍從和姚賈的護衛已經悄然退下,廳堂隻剩下他們兩人。
魏庸也是滿臉笑容,上前迎接回禮:“不敢不敢,老夫終究是老了,不如黃池君正當壯年,名揚天下,老夫佩服佩服。”
魏庸請姚賈落座,寒暄一陣後問道:“不知黃池君此來,是否有事需要老夫出手,若是有,但說無妨。”
姚賈嗬嗬笑著,臉上的笑令人倍感親近,輕聲說道:“在下深夜來訪,確實有兩件事。”
“這第一件事,是在下奉大王之命,魏美人之請,給相國大人送一封家信。”
說著姚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了魏庸,魏庸急忙接下,直接便啟封查看,絲毫不當姚賈是外人。
見魏庸看信,姚賈一旁笑嗬嗬說道:“魏美人在宮中一切都好,一向備受大王寵愛。公主和公子也都很好,以後有機會,相國大人也要見一見公主和公子才是,想必公主和公子也一定很想念外公呢。”
魏庸滿臉的欣喜,笑容滿麵,就連眼角的褶子都更密了。
魏庸笑道:“一定一定,老夫除了兩個兒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這麼多年不見,老夫也實在思念的厲害,雖然知道纖纖在大王那是最好的,但是哪有父母不想子女的,老夫這也是每日為她牽腸掛肚啊。”
“稍候請黃池君晚走一步,老夫也要給纖纖寫封信,還要有勞黃池君帶回了。”
姚賈笑著連連點頭:“好說好說,在下能為相國和魏美人效勞,是在下的福氣。”
姚賈說罷這句,笑容收了收,嚴肅了很多,隻是帶有親善禮貌的笑意。
接著說道:“這第二件事嘛,是大王的要求,大王希望魏國可以趁著楚國內亂,攻伐楚國。”
魏庸老臉的笑意為之一凝,麵露為難,輕歎一聲說道:“大王的這個要求,實在不易啊,如今魏國隻剩下三郡之地,我家大王心氣萎靡,每日憂愁。”
“更何況我家大王一直畏懼大秦,有著大秦在側榻虎視眈眈,我家大王又怎麼敢輕易動兵攻楚?如今我魏國之實力,實在是比不得楚國了。”
姚賈微微一笑,說道:“相國大人勿急,請聽在下一言。”
“在下自然明白魏王之憂慮,故而特此奉上治病良方。”
“在下此番出使乃是奉我家大王之命,贈與魏王一千金為酒資。”
魏庸聽聞此話為之一愣,自秦王繼位,就從沒有給過魏國好臉色,偌大的中原霸主都被打的隻剩下三郡之地苟延殘喘了。
並且隨時可以一戰決勝,徹底滅掉魏國,但是現在突然態度放緩,這還真是讓人有些受寵若驚。
至於陰謀,應該沒有,現在的大秦對魏國已經不需要任何陰謀了。
不過魏庸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黃池君,大王這是何意?不知可否方便為老夫解惑啊?”
姚賈微微一笑,笑歎道:“是因為大王仁德聖君,寬仁無雙啊。如今魏國的形勢相國大人想必也看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