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那句話,現在如果主動談投降,可就什麼主動權也沒了,而且這幾天打的這麼慘烈,這要是主動投,那可真賣不出什麼價格了。
怕是侯爵也夠嗆了。
現在最想大秦派人勸降的,有一說一,反而是魏景湣王。
現在已經沒有人勸魏景湣王投降了,魏景湣王在外向表現出來的架勢,就是魚死網破,他早就下令禁止談降,否則一概殺無赦。
但是這不意味著大家就不考慮投降了。
既然大王不想投,非要螳臂擋車,尋一條必死之路,那就由著大王吧。
不過大家可不會跟著大王。
魏庸在知道大秦要攻魏的第一時刻,就已經開始聯絡群臣了。
他曾經雖然一向極力主戰,但是那隻是曾經。
做官豈能有如此不靈活的立場?
在成為相國以後,就已經不怎麼主戰大秦了。
畢竟秦國真的太強了。
而且自己和秦國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把柄在秦王手裡,那就更不能和秦國打了。
不止不能打,還要打好關係,自家女兒在秦王後宮得寵,入宮又入的早,現在早就誕下一子一女,最近好像又有了一個公主。
而且據說生的那位外孫女公主極其受寵,就這情況,怎麼能和秦國為敵呢?
尤其是,還是為了魏國這絲毫不信任老夫的一對父子而拚命,那就更不能了。
果然,不管什麼事,都是趕早不趕晚。
憑著和秦國的關係,現在賣也能賣個好價格。
你魏增不願意把魏國剩餘的這點兒價值賣個好價格,那就可彆怪老夫了!
魏庸早就下定了決心,並且開始了行動。
搞政治最重要的永遠是活的久,隻要把那些強人能人都給熬死了,僅剩的自然就是老資曆!
魏庸畢竟在魏國朝堂混跡了四十多年,在魏安釐王手下唯唯諾諾,大氣也不敢出,在信陵君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到了今天,那就是魏國毫無爭議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魏庸對自己名聲的經營,一向還是很看重的,雖說不是沒有什麼破綻,也不是沒有明眼人能看出來,但是起碼明麵上,還是非常不錯的。
是目前魏國朝堂,當之無愧的,威望最高的老臣!
這樣的老臣在秦國還有過硬的關係,現在要帶著大家奔向順應天命的光明道路,那本就想要趕緊換船的官員貴族,自然是和他一拍而合的。
大家不是不願意投降,怕的是沒有投降的門路,現在有秦王外戚帶頭,而且和秦國早有聯絡,那自然是紛紛投靠。
魏庸是一直想著要趁機趕緊賣,越快越好。
這事兒可不敢耽擱呀,一個不小心被彆人搶了先,那可就什麼都晚了。
但是魏庸萬萬想不到,魏景湣王竟然還有這樣狠厲的手段,絲毫不顧及戰力的下降,不顧及士卒乃至軍官貴族的死傷,寧可把一切搞得一團亂麻,也要牢牢掌控住大梁。
甚至都已經不考慮以後了。
魏景湣王畢竟是魏安釐王這位一代雄主的兒子,也曾為國作為質子入秦,如今做了十餘年的大王,雖然麵對大秦打不過,但是掌握國內局勢還是沒問題的,起碼短暫時間內沒問題。
這就搞得魏庸挺麻的,城防亂成這樣,彆說有萬全把握了,哪怕比較大的把握也沒有啊。
獻城投降這種事是隻有一次機會的,必須要牢牢抓住。
否則一旦失敗,要麼是身死族滅,要麼就是灰溜溜失敗,既是成為笑柄,也再無立功機會。
魏庸畢竟做了好幾年的相國,在魏國朝堂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人脈關係可謂盤根錯節,無比雄厚。
即便局勢如此混亂,他也一直在堅持不懈地拉攏各方關係。他堅信,隻要拉攏的人夠多,就總有機會!
隨著秦軍的攻勢越發猛烈,大梁城內的局勢也越發惡劣,人心越發浮動,魏庸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大。
魏庸積極串聯官員貴族,一心想要把魏國賣個好價格的機會牢牢攥在自己手中。
對於大梁城壓抑的氣氛,魏景湣王也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秦軍接連三日猛攻,然後攻勢驟變,每日裡隻剩下了騷擾。
但這每日裡隻是騷擾就已經足夠遭罪了,空中飛著的機關朱雀和機關翼蝠不分晝夜的投擲燃燒彈襲擊一切重要的軍用目標。
幸好秦王隻允許襲擊軍中,沒有騷擾平民,也沒有襲擊糧倉,否則怕是早就大亂了。
但是針對平民的攻心戰也沒停,勸降的傳單,抨擊自己的檄文,像雪花一般不斷被撒下來,收繳也收不儘。
民心也是越發浮動焦躁。
而且看似攻勢大緩,但是秦軍也不派使臣勸降自己,飄飛的勸降傳單,勸的全是城中官員貴族,軍卒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