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叔一臉懊悔,對著趙振國連連歎氣:
“老四啊,都怪我貪心,把鹿舌頭給割走了。”
趙振國:“啥?你把鹿舌頭割走了,然後全家人還都吃了?日!你嘴咋恁賤呢?”
倒是李大輝在一旁長舒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哎,慶叔,沒多大事兒,就一條鹿舌頭,你們家那麼多人,分下來中的毒應該不深,你彆太著急。”
可沒想到,李大輝話音未落,慶叔帶著哭腔又補了一句:
“不是,他們中的毒...應該是毒鼠強!”
那鹿是吃斷腸草死的,可到了慶叔嘴裡,怎麼就成了毒鼠強?
這東西可凶的很,毒性是砒霜(氰化鉀)的100倍,芝麻粒兒那麼大的一點就能鬨死人。
李大輝一聽“毒鼠強”三個字,臉色唰的變了,二話不說,背起醫藥箱就往外跑。
慶叔還死死地扯著趙振國的衣袖,生怕他一眨眼就跑了。
趙振國:“...”
一行人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往慶叔家趕去。
到了慶叔家裡,眼前的景象讓趙振國和李大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媽的,太慘了。
院子裡和堂屋裡亂得不成樣子,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盤子、碎碗。
從慶叔的八十歲老母到三歲的小侄孫,慶叔家二十三口全都倒在地上,臉色白的嚇人,奄奄一息。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嘔吐味,和那種絕望的氣息攪在一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趙振國和李大輝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但那股味道卻像是有魔力一般,直往他們心裡鑽,讓他們心裡一陣陣翻騰。
院子裡還散落著一些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肉,院子的一角還攤著一張斑駁的獸皮。
慶叔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指著地上的家人,聲音顫抖地說:
“老四,大輝,你們快看看,這可咋辦啊?”
李大輝迅速放下醫藥箱,開始挨個檢查每個人的情況。
他一邊檢查,一邊焦急地問慶叔:“這到底是咋回事?你跟我說清楚我才好治!”
慶叔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聲音抖得像篩糠:“我不該貪心啊!我不該貪心啊!”
李大輝眉頭緊皺,焦急地催促:
“彆廢話了,慶叔,趕緊說咋回事?救人要緊,時間耽誤不得!”
慶叔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聲音低沉而悔恨:
“我,我聽說振國前陣子搞了張狐狸皮,賣了好多張大團結。我就琢磨著,這狐狸皮恁值錢,我也想弄幾張,可我沒振國打獵的本事。
昨天振國說要把鹿給燒了,我覺得燒了太可惜了,就把舌頭割下來,拌上毒鼠強,偷偷放在了山上,想看看能不能鬨住啥動物。
今兒個一大早,我一大早上山去看,嘿,還真鬨死了兩隻狐狸。
我就把狐狸拎回來,撥了皮。可這狐狸肉又是斷腸草又是毒鼠強,肯定吃不成,就給埋到了後院牆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