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越想越覺得丟人,索性懶得理會齊子遊,抱著孩子自己轉身便走,腳步還不由得加快些許。
好似這般,她在世人麵前,便與齊子遊絲毫不熟了。
齊子遊急了:“夫人,你走這樣快做什麼?你等等我啊!”
苗氏聽完走的更快了。
能不能彆喊我,給我留最後一絲臉麵吧,我當真不想讓孩子這麼小就沒有父親。
見苗氏頭也不回,對自己的呼喊絲毫不理會,齊子遊覺得費解,夫人是沒聽見自己的話嗎?
倒是越天策站在不遠處,看著相府離開的馬車,眼露深思,容枝枝其實與嫂夫人一般,都是行醫濟世的善人。
可自己呢?卻被逼著與這樣的人作對!越天策,你真是可悲又可歎!
……
容枝枝夫婦到了餘家,餘家眾人聽說他們前來,都歡天喜地地出來迎接。
他們夫妻也私下拜見了老祖宗餘氏,叫眾人勿要相擾。
餘氏的精神頭並不是很好,但還關心著容枝枝,握著她的手問道:“我不在府上的這些時日,你那婆母可有刁難你?”
容枝枝見她精神遠不如從前,不動聲色地捏了一下餘氏的脈搏,心下暗自憂慮。
麵上卻隻是笑笑:“沒有,老祖宗您不必理會這些瑣事,放心養病便是。”
餘氏又哪裡是好糊弄的?聽完了容枝枝的話,便道:“公孫氏是什麼性子,老身最是明白不過了。”
“這麼長一段時日,她若都不找你的麻煩,聽著都覺得離奇。”
“她這個人,我想了許多時日,都不知曉如何才能一勞永逸,便是我做主替我兒休了她,可她依舊還是硯書的母親。”
“便是成了棄婦,硯書這個為人子的,對她不孝,照樣會被天下人指指點點。”
“若說殺了她,可她做的事說的話,雖是惡心人,倒也沒害人性命,更沒有與人通奸,又罪不至死。”
“我倒是能搬回相府為你們撐腰,可我這身子骨,能幫你們一時,也幫不了一輩子啊。”
“每每想到這些,似乎便拿她毫無辦法,我也時常為你們覺著心急。”
容枝枝輕聲道:“祖母您還是安心養病,沒有什麼比您的身體緊要。”
“婆母的事,陛下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隻待時機了。”
公孫氏聽完,臉上也露出笑來:“果真?”
容枝枝笑笑:“自然了!”
公孫氏撫著胸口:“這就好,這就好!不然我將來便是死了,也是放不下這個心。”
“硯書這孩子從小就不被他母親疼愛,但也不是毫無好處,她母親未曾管顧他,他倒也沒像硯明那樣被帶壞。”
“隻是你們夫妻沒得公孫氏什麼好,卻處處被公孫氏為難,想想都令人覺得不值。”
沈硯書也安慰了一句:“祖母,母親的事,我們能妥善處置。您也莫要說些喪氣話,您還要長命百歲的。”
餘氏聽了擺擺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曉,什麼長命百歲,能挺過今年便不錯了。”
她就是擔心自己死了,公孫氏更是無法無天,完全沒人能管著了,可現在聽容枝枝說,有陛下插手,她又放心許多。
容枝枝聞言,開口道:“祖母,我想親自為您調理身體,您看如何?”
餘氏:“我如今精力不濟,也不想再來回折騰,搬去相府了……說來也是好笑,整個京城也沒幾個出嫁女,似我這般,總是待在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