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老子就不要利息的嗎，當時你借的時候可是簽好條子了，白紙黑字，老子可沒逼你。”
徐姍姍已經帶著哭腔：“可是，可是我現在哪有一百二十萬啊！”
肖哥玩味地打量了一圈包廂裡麵的情況：“你這些朋友不是看著挺有錢的嗎，讓他們幫幫你？”
一百二十萬，聽到這個數字，現場的人全部都傻了眼，
包廂中大部分人家庭都隻是中產階級，還是學生，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就幾千塊。
真正有錢的隻有一個鄭龍還有一個王波，但是現在王波還是暈厥狀態，十幾萬塊鄭龍還沒問題，一百二十萬，他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徐姍姍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這場生日聚會王波和鄭龍答應如果將柯禾約出來，能給她二十萬報酬，她本來打算拿這筆錢剛好去填這個窟窿，誰知道這個窟窿竟然已經裂開到了一百二十萬……
剛剛她給出去的兩千三百塊，已經是身上最後的現金了，
此時手機上也隻剩不到三千塊。
這個一百二十萬，不僅嚇到了徐姍姍，也嚇到了角落裡的柯禾。
“二十萬漲到一百二十萬！這不合法律！”
柯禾小聲的和李陽討論道。
“廢話，正規的渠道你看徐姍姍能借到五十萬嗎？”
李陽笑了笑，她前世身邊就有過這種女生。
祼貸，這就是個無底深淵，多少女大生就是這麼陷進去的。
柯禾微微皺眉，想要站起身來，卻被李陽一把拉住。
“你想乾嘛？”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姍姍被欺負！”
“蠢貨。”李陽沒好氣的給了柯禾一個暴栗。
“錢是她自己借的，她是個成年人，犯的錯誤得自己承擔，而且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因果循環犯不著你給她扛。”
柯禾沉默了許久，隨後抬頭小聲問道：“那哥你呢，你剛才第一次出手為我收拾了王波，第二次卻對鄭龍熟視無睹，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之間也有因果，因果耗儘後我在你眼裡也是路人是嗎？”
李陽笑了笑，將杯中的果汁一飲而儘：“我和你們普通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們要看因果，而我看的隻是一個念頭。”
李陽知道這個便宜妹妹不理解自己說的話，笑著解釋道：“我所求的是一個道法自然，念頭通達能見真我，明心見性可稱仙佛，不被因果外界所裹挾，是所謂大逍遙。”
柯禾低著頭，還是不理解。
“那現在，哥你的念頭是什麼？”
“飲酒看戲，他們何種糾纏與我無關，我這個當哥的護住你一個人就行。”
聽見“隻護住你一人”時，柯禾有些小開心，抬頭時驚訝的發現李陽不知何時掏出來一個玉質酒壺，正在自酌。
“這是什麼酒？酒壺這麼好看？”
柯禾想要去摸酒壺，被李陽拍落了手，
李陽撇了一眼道：“可不是哥小氣，我這次出來的匆忙，以你的境界，還喝不得這瓶原釀。”
角落裡的兩人在那談笑風聲，包廂中的氣氛卻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誰都知道一百二十萬這個數字太過分了，就算是祼貸也沒這麼誇張啊！
但是誰也不敢忤逆虯龍紋身的肖哥，尤其是他的背後還站著十幾個凶神惡煞的的打手。
鄭龍不想當這個冤大頭給徐姍姍籌錢，想著自己跟著爺爺曾見過幾麵肖哥，顫抖著走了上去。
“肖伯伯，我爺爺是鄭棚元，我和你見過麵的，我和這個徐姍姍並不熟，你看能不能……”
鄭棚元，曾經也是倒騰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起家的，後麵洗白了，在這一帶也是小有名氣的企業家。
鄭龍話還沒說完，肖哥就打斷了他，頗有些驚訝地說：“你是鄭老鬼的孫子啊？”
鄭龍眼前一亮，立馬點頭哈腰：“是，是啊，我爺爺還跟我說起過你呢……”
肖哥卻冷哼一聲：“你爺爺那個老嫖客，蠢貨一個，上岸屁股都沒洗乾淨，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還想用他的名字來壓我？也彆糊弄你肖爺，不是朋友能一起過生日嗎？我告訴你，一百二十萬塊錢，能讓家裡麵轉錢的就轉過來，湊不齊誰也彆想走！”
最後一句他不是對著鄭龍說的，而是對著包廂裡麵所有人說的。
徐姍姍和其他人已經徹底絕望了。
鄭棚元老嫖客，泥菩薩過河什麼的他們都不清楚，但是鄭棚元已經是他們能搬出來的最大的人物了，連鄭棚元的孫子都跑不脫，他們更沒有指望了。
徐姍姍如墜冰窟，渾身都冰涼冰涼的，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其他同學回過神來，些許人已經對著徐姍姍破口大罵，
但是罵過之後，還是要麵對這個困境。
十幾個人湊了許久，鄭龍這時候也接受了現實，一邊斥罵徐姍姍，一邊湊錢。
其他同學也都摸著錢包，在微信上轉賬的轉賬，看能湊出來多少。
徐姍姍忍著罵不敢還嘴，滿是羞愧和絕望，
今天她就算能走出這個房間，名聲也肯定臭了。
包廂裡的其他人隻能通過罵徐姍姍來掩飾內心的惶惶不安和恐懼，
柯禾不忍心，還是給徐姍姍轉過去了三千，那是她剛得的獎學金。
沒有人來找李陽，以李陽的寒酸打扮，又是從蜀川山村來的，沒有人會認為他有錢。
最後，一個包廂的人，竟然湊出了將近四十萬。
這已經很多了，但是遠遠達不到一百二十萬。
徐姍姍妝早已經哭花了，一遍又一遍的哀求著包廂裡麵的人。
“拿不出來？”
肖哥突然打破了沉寂，冷笑著說：“我倒是有個好法子……”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徐姍姍的眼睛裡也露出希望的光。
旁邊的打手突然一把抓住徐姍姍的衣領，將她拖到肖哥身前：
“姍姍，我這裡有份工作，賺得還挺多的，你明天來我這上班吧。”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震！
所有人都能猜到肖哥口裡說的工作是什麼，一旦徐姍姍去了，那就真的完了。
說罷，肖哥轉頭看向臉上一鬆的鄭龍。
“還有你，你爺爺欠我的那筆帳也快到期了，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本來以為已經不關自己事的鄭龍嚇得不輕，眼睛裡露出恐懼的光，被旁邊的打手一下就架住了，
徐姍姍大叫著不要！想脫開打手的束縛。
肖哥啐了一口，怒罵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老子還發善心解決你們大學生就業，快跟老子走！”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包廂裡的眾人誰也不敢上去阻攔，反而都在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唯一有可能破局的王波還是暈厥狀態。
坐在李陽旁邊的柯禾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抓住了李陽的胳膊，語氣急迫：“哥，姍姍她本性不壞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
她一激動，聲音就大了一些，被包廂中的其他人聽見了。
所有人都投來鄙夷的眼神，
救，他拿什麼救？現在這個時間還在嘩眾取寵？！
拚財力，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還沒有一箱百威貴，
拚勢力，沒看到鄭棚元的孫子現在都快大小便失禁了嗎。
昏暗的角落裡，李陽飲下最後一杯酒釀，適時地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