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兩千年前的古人，兩千年來一直在外域遊蕩，而今終於回歸故土發出的感慨。
李陽亦無法體會，那種感覺用言語難以形容，沒有兩千年的滄桑沉澱，難以體會那份厚重與深沉。
“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
“白骨縱橫似亂麻，幾年桑梓變龍沙。”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
這片土地的萬家燈火從戰爭中走出，不用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真正恢複和平吃飽穿暖，其實過去隻不過一百年而已。
張陵轉身，滄桑渾濁的眼珠看著李陽，似有萬般感慨湧動：“我想，也是因為當今大世的浩浩氣運，才催生出你的存在。”
“你的修為，怕是已經到人仙中期了吧？”
“中期？”李陽思索片刻，隨後點點頭。
在他麵前麵，係統麵板悄無聲息的浮現。
十年閉關，李陽幾乎已經忘記了係統的存在。
【極道寶鑒：3階（20.96w/72w），解鎖狀態：五雷術（2/5），禦劍術（5/9），句芒法身（小成），後土法身（小成），地煞輪盤（20/72）】
【悟真觀想要旨：3階（14.24w/72w），解鎖狀態：？？元神（未解鎖），青靄金光咒】
【墨籙符書：2階（3.8w/5萬），解鎖狀態：符丹道心2.0】
【陰陽陣術：2階（3.12w/5萬），解鎖狀態：紫微星術2.0】
【陰山六術：2階（1.4w/5萬），覺醒狀態：迷合、衝開、驅魂】
【解簽打卦：2階（0.91w/5w），解鎖狀態：子平推命2.0】
閉關十年，李陽身體幾乎本能的運轉【極道寶鑒】還有【悟真觀想要旨】，其餘幾門術法修習的不多。
也是如此，短短十年間寒暑不息，【極道寶鑒】差不多肝了十五萬的經驗值，速度比起正常修煉幾乎快了五成。
李陽偷偷的觀察了張陵一眼，發現張陵麵色如常，絲毫沒有發現係統麵板的存在。
這也讓李陽對係統的跟腳有些猶豫起來。
他曾經認為係統應該是道教哪個天師或者道祖遺留下來，可是現在連祖天師都沒有發覺係統存在。
不過由此李陽也安心很多，係統現在是他最大的秘密，就連池彥泓也沒有透露。
張陵不知道李陽心中的彎彎繞繞，夜幕中負手而立，迎著獵獵山風。
“小友，以你的修行速度和資質，證得地仙隻是時間問題，但是我不得不叮囑你一句，你的修行速度，還是慢些好……”
李陽眉頭微皺：“前輩什麼意思？”
張陵麵色平常：“界門的來曆比你想象的還要古老，在我那個時代就有傳言炎黃時代這界門就曾聯通過兩方世界，來曆不可察，不可究。”
“界門是有限製的，它其實也在保護弱小的世界，不會允許太過恐怖的強者通過，如地仙之輩想要通過界門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世界的保護機製，靈氣從高處往低處，有一個濾網，將上遊的一些大魚巨鱷攔住，但是如果下遊也出現大鱷，這個濾網的網眼就會變大……”
李陽頓時明白了張陵的意思，凝眉道：“前輩的意思是如果我突破地仙，那邊‘極真界’的高手會更加輕鬆容易突破界門？”
“沒錯。”
“那難道我要一直壓著修為嗎？那我要壓到什麼時候？”
“等這個世界做好準備，等你的身邊有可以與你一同戰鬥的道友。”張陵轉身看著皺眉的李陽：“不然，你會很苦，很累，要獨自一人去征戰極真界，流儘一身精血。”
李陽沒有說話，既不讚同也不否認。
“至於第二件事，小友你千萬不能登島，還有囑托那個手持稷劍的小女娃，同樣也不能靠近界門。”
李陽抬起頭，思忖道：“是因為氣運嗎？”
“沒錯，稷劍是古王朝的天子劍，是古華國氣運象征，此劍一旦登島會產生難以想象的可怕結果。
而你，李陽，你現在身上的氣運比起單單一柄稷劍還要強烈，你若登島，界門異動，甚至可能直接導致地仙高手突破界門限製。”
講到此處，張陵麵露追憶：“兩年前就是因為那個小女娃手持稷劍與界門產生感應，界門被震開一道縫隙，我因為本就是藍星人，跨界阻礙較小，所以才九死一生偷渡了回來。”
李陽似是到什麼，詢問道：“那另外的道祖天師呢？他們怎麼不回來？”
張陵搖搖頭：“我們在那個世界並不好過，幾乎大半時間都在被追殺，當時極真界的界門異動，隻有我在附近。”
說到此處，張陵麵露追憶：“其實我們大多跨界過去時都不知道兩界的真相，隻是漢朝過後，靈氣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不想隨著靈氣寂滅徹底淪為凡人，一身神通道法淪為江湖把式，這才一個個逐潮而去……”
“那是一個陷阱，跨界過去的高手幾乎大半都被捉去，隻有少數高手可以逃出。”
李陽細細聽完沒有說完，那可以體會出張陵平淡語氣中的殘酷和絕望。
在這之前，幾乎所有被華國人都把這些曆史上消失的高手美化為‘飛升’，‘成仙’，卻沒想到這些高手其實都是在一頭紮進對麵的包圍中。
“對了，這是十年前歐洲魔法聯盟無人機無意間在海麵拍攝的一段影像，你可以看看。”
李陽掏出手機，給張陵點開了一個視頻。
“哦？還有此事？”
張陵麵露驚訝，接過手機，
影像之中，一座島嶼在狂風驟雨中若隱若現，海浪咆哮奔騰，有漆黑高聳的門戶矗立在到島嶼正中央。
“這是分離出來的音頻資料。”
說罷，李陽打開了一份音頻文件，聲音斷斷續續傳出，
“此方世界……過去……大勢微末……大造化……”
“……拋棄母界……靈潮漸沒……”
“殺！殺！殺！”
即使再聽一遍，李陽仍舊感覺身上寒毛聳立，有無上存在在怒吼，在咆哮，在戰鬥，似乎有血骨在飛濺。
這這些怒吼甚至透過門戶清晰傳到了地球。
張陵聽到雷聲滾滾之時，臉上瞬間露出了然神情，將手機還給李陽，
“這是極真界一個無上道統，他們當日想要獻祭一國數千萬民眾，以一國氣運強行打開界門，被我們提前知曉前去破壞，這是神霄派的薩守堅與一個極真界地仙大高手鬥法餘波。”
“真的是薩天師？”
十幾年前的疑問，今日終於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