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商人連忙點頭稱是,他也不敢繼續含蓄的表達,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海關可能在刁難我們這些工廠的經營者,如果這批貨出不去,我可能要麵臨巨額的索賠。”
“如果實在不行,我……隻能去向威廉姆斯市長求援。”
查爾斯先生終於明白了他要表達的事情,同時緊抓著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因為他發現,這的確是個問題。
索賠這件事……聯邦的資本家們已經玩得比較明白了。
對自己有利的索賠一定要寫得高高的,對自己不利的索賠最好沒有。
但國際貿易也是資本家和資本家之間的遊戲,對方肯定也會要求巨額的索賠。
如果這真的是威廉姆斯市長那邊搞出來的,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拳打得很重!
“你等一會,我打個電話。”,查爾斯先生去了另外一個房間裡,但這間房間裡的氣氛並沒有因此就緩和下來。
倒黴的商人站在牆壁邊緣,這裡的每一位先生都需要他仰望,他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放緩,生怕引起了這些先生們的不高興。
等了七八分鐘,查爾斯先生從另外一個房間裡回來,他看了一眼倒黴的商人,“好像的確存在這個問題,你留下你的聯係方式,晚一點我會聯係你。”
倒黴的商人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卻隻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留下了個人的聯係方式後立刻離開。
等他離開後,查爾斯先生才說道,“他們扣留了好幾個批次要出港的貨櫃,這些國會的報關公司都是老工業區的那些公司。”
之前的市長為了更好的為金港城的商業服務,特意的把社會服務局中關於公司方麵的工作拿出來,成立了一個專門的商業服務局,也就是帕特裡夏工作的那個政府部門。
這個政府部門掌握著整個金港城注冊的企業信息,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老工業區的那些工廠信息。
所以海關想要封堵這些報關的貨櫃從技術層麵來說,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一抓一個準。
等房門重新關起來後,有人忍不住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查爾斯先生點了點頭,“很大可能是真的。”
聯邦的海關隸屬於聯邦商務部,但同時美國國務院也有一定的管理權能,表麵上來說它是一個聯邦政府垂直管理的部門,但它又需要地方政府的配合,所以地方政府在它這裡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換句話來說,威廉姆斯市長的確有可能影響到海關的決定。
“有人認識本地海關關長嗎?”,查爾斯先生看向了其他人,目光主要放在幾個有政治麵貌的人身上,像是霍夫先生這樣的。
可很遺憾的是這些人,包括霍夫先生都保持著沉默,他們和海關並沒有太大接觸的餘地。
畢竟海關內部成員的任命不是由地方政府任命,而是由海關總局和商務部來任命,就算霍夫先生這些有本地社會黨或者自由黨政治麵貌的人,也很難乾涉這些任命。
雙方不存在利益糾葛,也不存在利益交換,同時他們也不做進出口生意,就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了。
看到這些人都保持著沉默,查爾斯先生閉上了眼睛。
“我回頭約他談談,看看能不能找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能解決,那麼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如果不能解決……”,他搖了搖頭,“那麼先生們,我們就要考慮接下來的應對了!”
到時候會有更多的工廠經營者脫離他們,向威廉姆斯市長低頭。
一旦他們這邊反抗市政廳暴行的人越來越少,留下的人越來越少,最終他們的對抗就會變得沒有意義!
市政廳一項硬性政策法規下來,規定老工業區不允許煙囪冒煙,不允許使用大型工業機器,不允許產生多少分貝以上的噪音。
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這些工廠開不了工,同時他們收走的土地足以支撐起一個區的開發,他們的堅持就變得可有可無。
“這是一個特殊的時候,我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為我們共同的利益,多做一些小小的奉獻!”
他說著頓了頓,“好吧,今天就到這,我等會還要去約關長,所以……”
他看了一眼霍夫先生,“你儘快聯係一下約書亞,敲定這件事。”
“最好在一周時間內,我要看到藍斯被刺殺的消息出現在報紙上。”
然後他又看向其他幾個人,交代好他們的工作和任務,這場聚會便到此為止。
他站在窗戶邊上點了一支煙,看著那些人離開他的房子,從大門口走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就像是賭場裡瘋狂的賭狗,他們已經連開了這麼多次大,這次不會開小吧?
一定不會!
這次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