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砰砰的亂飛,布魯局長鎮定的繼續射擊,幾個人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直到他手中的手槍掛了空倉,發出“哢哢”的聲音。
他呼出一口熱氣,快速的更換了彈夾,重新插回了槍套裡,然後轉身。
“還棘手嗎?”
他搖了搖頭,接著朝著自己的車走去,“其他的都按這麼處理,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和他們講道理!”
“寫報告的時候記得寫上,他們暴力拒捕!”
他說著回到了車上,“開車。”
幾分鐘後,車隊進入了事發現場,看到了這處拆遷現場的實景後,布魯局長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的工程機械能被推翻的,都被推翻了——他們駕駛著鏟車將其他工程機械車推翻。
而那些無法被推翻的,此時此刻都在熊熊的燃燒。
這些人已經完全的瘋狂了,在少數人的帶領下,他們開始釋放從來到聯邦之後一直在不斷堆積的憤怒,恐懼,不安,所有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如同炸彈一樣,被完全釋放了!
所有他們麵對過的痛苦,饑餓,寒冷,受到羞辱的尊嚴,需要妻子去出賣身體才能讓他們活下去的一切,都徹底的爆發了!
在群體意識中無論他們是否真的有他們所表現的那麼憎恨聯邦人,在這一刻,他們都表現得如一,無比的憎恨聯邦人!
現場已經有了一些警車,警員們震驚的看著那些暴徒,暴徒們也發現了警察,他們正處於一種對峙的初級階段。
布魯局長從車中下來,他正了正頭上的警帽,瞥了一眼駕駛位置的警員,小聲的說道,“去拿步槍。”
然後從車中拿出了一個麥克風。
局長,以及“指揮車”是有擴音器的,他打開了擴音器,“我們是金港城城市警察局局長布魯,現在我要求你們立刻停止你們的暴行,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接受我們的管理。”
“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地影響,威脅,傷害到金港城的治安安全,威脅到了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
“立刻停下你們的暴行並接受管理,否則我們將會采取必要的措施!”
“重複一遍……”
布魯局長的警告起了作用,一些正在作亂的難民們開始集結,隻有集結在一起,才能讓他們有安全感。
在少數人的帶領下,他們默默地集中了起來,站在警察隊伍的正對麵,雙方進入了對峙的狀態。
但是這種對峙,是那種不穩定的對峙,一些已經殺紅眼的難民手中拎著撬棍,鋼管,臉上帶著一些血漬躍躍欲試的看著這些警員!
他們甚至想要連這些警察一起打!
第一次,他們感受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暢快!
戰爭,逃難,不如意,那些監工就像奴隸時代的奴隸主那樣,用“生存”的鞭子抽打得他們遍體鱗傷。
如果不乾活,不聽他們的話,就會失去工作,失去一切。
這是一場暴動,更像是一場對聯邦社會剝削壓迫他們的反抗!
在這一刻,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暴徒,是引發了動亂的惡人,而是勇士!
他們勇於反抗了施加在他們身上的一切不平等,所以即便麵對警察,他們也不那麼害怕。
他們相信,隻要團結在一起,他們就是不可戰勝的。
雙方無言的對峙持續了好幾分鐘,布魯局長再次打開了麥克風,“你們有五分鐘時間,丟下武器,離開群人到那邊去接受管理。”
“五分鐘後,我們會采取強製措施!”
很強硬的對白,簡單,有力。
有些難民已經有些有了那麼一點恐慌,但大多數人還是站在一起。
當集體意識主宰了個人意識之後,他們就會放棄思考,像那些群居的動物那樣,把目光放在“頭人”上。
有頭羊,頭馬,頭狼,自然也有頭人。
在這種情況下,帶頭的那幾個人,將會決定接下來事情的走向。
他們其實也很緊張,因為周圍已經有了一些槍聲,毫無疑問,警察開始使用武器。
帶頭的幾人遠遠的看著布魯局長,還有其他警察,他們似乎並沒有投降的打算。
他們其實也很清楚,隻要他們選擇了投降,那麼他們肯定會倒黴。
雙方都沒有進一步的舉動,看上去好像都在克製,可越是克製,氣氛也就越是明顯變得更沉重,更壓抑!
就像火山爆發前的那一刻,誰都看不出它下一秒會有怎樣的變化。
但是一旦爆發,就是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