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獲得更多的信息,那麼很自然的,威廉姆斯市長也知道了此時此刻正在發生著什麼。
他現在顯得有些頹廢,已經連續吸了三根香煙了。
他的私人醫生告誡過他,可以繼續吸煙,但是絕對不能連著吸,並且每天吸煙的數量不能超過七根。
七,是一個人們普遍承認的幸運數字,這個數字會給人們帶來好運,同樣,最多吸七根也是如此。
其實醫生們比普通的人們更清楚煙草對人體造成的危害,但煙草集團的公關能力太強了,並且一些知名煙草公司的總裁,也會在公開場合吸食他們自己的產品。
“連總裁都在吸煙,你一個窮人怕什麼”的概念很快就深入人心,因為所有人都堅信一點。
那就是有錢人,比窮人,更怕死。
所有人都不承認吸煙和肺部疾病有關係,為了保證煙草的銷量。
其實就算他們公布了這個結果,該吸煙的還是會吸煙,隻是在拓展新的客戶群體,比如說青少年和女性方麵會麵臨這些問題。
持續攝入煙草的尼古丁帶來了愉悅之後,就會滋生厭煩。
他的身體正在告訴他,可以了,停下來吧!
這一支煙他隻吸了最初的兩口,然後到現在,都沒有再碰。
他歪著頭看著坐在桌子另外一邊的藍斯和他的手下商定的“作戰計劃”,他聽了一個大概。
他們會想辦法先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製造一些噪音,然後讓人打開那道門。
如果亞瑟並沒有在客廳中間之類的地方,那麼他幸存下來的可能性會非常大。
“但如果他在比較容易接觸到那些人的地方,客廳,或者他們看熱鬨的臥室裡,他很大概率會成為人質。”
藍斯很坦白的說出了這個行動方案的結果,“一旦在狹小的環境裡亞瑟被他們劫持,作為盾牌,我很難保證為了不傷害到他,讓我的人被動地被射擊。”
他看著威廉姆斯市長,眼神有些銳利,“我的建議其實還是那樣,逼他們出來,在他們轉移的過程中,乾掉他們,然後救下亞瑟。”
“至少這樣的亞瑟存活下來的概率會大一些。”
威廉姆斯市長恍惚了一會,回過神來,這的確是個糟糕的情況,他搖了搖頭,“現在還能看得見,等真到了晚上,你能確保他們都看得見嗎?”
這也的確是一個問題,如果對方要轉移,那麼一定會放在後半夜。
後半夜附近的燈光都熄滅之後,彆說出來的人是不是亞瑟了,甚至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個人,他們都很難分辨得清!
這可不是那個有夜視鏡,熱成像作為輔助工具的時代,哪怕是馬多爾那批軍人,他們在這樣沒有什麼光線的環境裡,也分辨不清到底誰是亞瑟,誰不是亞瑟。
都是黑乎乎的一團影子,根本無法分辨目標和非目標。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現在就殺進去,反而成功概率比另外一個選擇更大些。
除非他們能在天亮的時候,比如說現在就出來。
但這明顯不可能,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要等黑透了再離開。
“並且,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處理這些事情了!”
他說的是老工業區暴亂的事情,他隻是聽說了一些大概的內容,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但他明白,這絕對是他政治生涯中的一項挑戰!
他需要全神貫注的去應對這場挑戰,不管是把亞瑟救了回來,讓他完全放下心來。
還是亞瑟不小心發生了意外,讓他徹底死了心,總之他不能被其他的事情牽絆住自己的注意力。
他需要一個結果,儘快!
藍斯看到他眼神裡的堅定,知道不需要再勸說,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海拉姆和埃爾文,“按照我們的計劃去做,讓馬多爾的人走最前麵,不需要活口。”
兩人又瞥了一眼威廉姆斯市長,見他把手中已經燃燒到煙屁股的香煙丟掉,又重新抽出了一根後,兩人就離開了。
他用這種方式表態,他會在這裡等待消息,而不是乾涉什麼。
兩個人離開了這,他們大概需要十分鐘的時間去準備,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不過房間裡有燈,問題不大。
“你打算怎麼處理那邊的事情?”
藍斯的人帶來了一些不那麼詳實的消息,威廉姆斯市長把香煙叼在嘴上,沒有立刻回答藍斯的問題,他拿出銀質的打火機點著了自己口中的香煙,深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
他的身體正在向他抗議,甚至吸煙帶來的體驗也在變得糟糕,可尼古丁的攝入又使他貪婪。
此時此刻在對待吸煙這件事上,他的欲望和本能是對抗的,衝突的。
不過這些都改變不了,決定他行為的是他的理智。
他把打火機收了起來,歎了一口氣,“有點難辦,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希望詹姆斯彆太膽小,這個時候需要的是魄力和勇氣,他應該擁有這些品德。”
他頓了頓,“這件事後續可能還是需要你幫忙。”
藍斯沒有拒絕,現在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沒問題,這件事對你來說未必是壞事情。”
威廉姆斯市長看著他,藍斯不慌不忙的說道,“聯邦人對他們的不滿,比對移民群體的不滿更多一些,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反對難民進入的遊行示威抗議活動。”
“你可以把這些東西利用起來,以你市長的身份,去呼籲把這難民從我們的家園弄走,不讓他們玷汙了這裡的環境。”
“這樣或許會讓你披上一些極端主義的帽子,但它也會給你帶來一定程度的群體聲望。”
威廉姆斯市長之前沒有考慮過這個思路,年紀大了是一方麵,有時候腦子在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方麵轉動的速度要稍微慢一些。
另外一方麵,是他的主要想法還在如何“化解”這件事情有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影響上。
政治的本質就是交易和妥協。
他和查爾斯先生那邊肯定是沒有交易和妥協的基礎,那麼他隻能想著向其他方向尋求交易和妥協的機會。
但是藍斯的這些話給了他一些新的啟發,既然他們想要來一個大的,那麼為什麼他不來一個更大的?
他看著藍斯的目光都在發光,此時此刻他有一種衝動,想要有個女兒,然後讓那個女兒和藍斯生個有藍斯血統的孩子。
這麼優秀的血統應該融入到威廉姆斯家族的基因當中!
這件事他暫時放在心裡,等現在眼前的事情處理結束之後,他一定要看看家族裡還有沒有適合的女性。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了他的妻子,但很遺憾的是,他的妻子雖然也是“威廉姆斯”的姓氏,但並沒有他們家族的血統,很遺憾。
略過這件事後,他開始思考藍斯這個提議的可行性,越想越覺得有搞頭。
相較於自由黨的“無所吊謂的發展”,社會黨明顯更有目的性,在種族和移民問題上也相對保守一些。
反正這輩子他也不打算離開金港城,並且他也沒有機會離開。
等他任期結束的之後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七十多歲還能做什麼?
難道去當總統嗎?
如果他能堅持到那個時候的話。
所以對他來說可能“極端保守”會讓他的政治道路變得狹窄,現在都講究左右逢源,可對他來說這反而不是問題了。
乾完兩任市長他就可以退休了。
那麼利用這個機會給自己打上標簽,並且度過這場危機,自己到底是什麼立場,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反倒是這麼做,有可能會帶來一些更好的變化!
“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思路,但是這裡麵有可能會有些麻煩,我得表現得更極端一些。”
他沒有說如何更極端,但是他要表達的意思,藍斯是明白的。
如果你問一個農場主,對高對比色人種的極端保守是什麼,他一定會告訴你,那就是把霰彈槍插進那個蠢貨的皮燕子裡然後扣響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