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庭這邊,完全沒意識到這樣有什麼不對,還拿了個藥瓶稀罕的抱在懷裡。
看的安德海心驚膽戰的,這薑醫師多嚇人啊,您說您給殿下這般半大孩子送什麼毒粉啊?還是劇毒!這要是不小心撒了,可不是就要了命了?即便是如此想,但是他不敢說,隻能瞪著大眼珠子死死的盯著。
還好,沒一會兒幾個去庫房的小太監回了來,列成一排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玄庭瞬間被他們吸引了視線,放下了藥瓶子走了過去。
安德海手疾眼快,偷偷的給毒藥瓶子放在架子的最高一層,而後,又拿了一個金瘡藥的藥瓶子放在剛剛的桌子上。
這才過去玄庭身側伺候。
玄庭背著小手,皺眉一個個看過去,隨手拿起來一個東珠發簪,瞧著上頭柔和的散發著光澤的東珠,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來:“這顆東珠不夠亮,也不夠大,怎麼好意思拿過來的?”
當下便是丟到的那裡托盤裡頭去,又去另外一個托盤:“這隻鳳簪款式也忒老了些,再說了,這等俗氣的要死,竟然還做了一整套?製造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當下又是撇了一眼下一個托盤,連手都沒伸:“這品質的玉石,還好意思做一套頭麵?”
再往後走,他麵色才好看了些:“這套掐金紅翡滴珠頭麵還不錯,勉強入眼。嗯這個金絲多寶項圈還算是不錯
這夜明珠小了點,給暖姨放院子裡頭,給雞大雞二它們照明倒是不錯”
安德海聽著心臟一抽一抽的,這是夜明珠啊,拳頭大的!給雞鴨照明?啊?這對勁兒嗎?
莫名想起那個小破院子來,跟那院子裡頭放個夜明珠?
怕不是薑醫師家再也睡不安穩了,滿城都得惦記著,畢竟這一顆夜明珠,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玄庭還沒挑選夠,隻是已經將幾個托盤都看完了,當下忍不住皺眉道:“怎麼我的庫房裡頭就這麼些東西嗎?”
這話一出,幾個小太監嚇了一跳,忙不迭的跪了下來:“殿下息怒,這已是咱們庫房裡最好的釵環手勢了”
他們甚至選不齊全,連這夜明珠都放上來了。
小玄庭皺起了眉頭來:“真真是沒用,這些破爛讓本殿如何拿的出手?且等我畫上一副來,你們拿聚多寶閣,讓他們加急燒紙出來。”
玄庭說著,便是坐在了書桌旁,便是開始動筆。
剛才信中,平哥哥說就快搬家了,小二還說他們一直在收拾房子,他也該送些喬遷新居的賀禮。玄庭琢磨著,不止是手勢,合該再給暖姨送些旁的東西才是。
細想一下,暖姨之前和他說過喜歡金子的事情。玄庭摸著下巴:“要不,,,送一個純金的牌匾?暖姨肯定喜歡。”
安德海嘴角抽了抽:“殿下,這純金的牌匾放在鄉野田間,會不會招人覬覦啊?”
門上掛著金牌匾,院子裡頭擺著拳頭大的夜明珠?他甚至都不敢想。
誰知玄庭卻是不甚在意的道:“覬覦怕什麼?景爺爺在呢,誰能打得過他呀?”
小玄庭暗自琢磨了下:“不對,合該給暖姨打一座金山,先前暖姨睡覺的時候說,她做夢就是在金山上頭打滾。安德海,您看看我庫房的金子夠不夠用了。”
安德海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殿下,彆說是金山了,就是打一個大金牌匾,怕是咱們庫房的金子都不夠了”
玄庭聽了這話,筆一頓,已經略顯英氣的眉頭緊緊的擰巴了起來:“我生母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賞賜不計其數。外祖又是江南首富,當年父皇可是破例讓母親帶了嫁妝進京的。怎麼,如今都沒有了?”
從前玄庭不知金銀幾何,隻是鄉野田間住了那些時日,也曾偷偷跟著薑暖之去過集市,他知曉,從前他不甚在意的一兩銀子,是一千文,而一個大包子,隻需要兩文錢。仔細些,一兩銀子夠一家人幾個月的嚼用了。
那時候,他才隱隱知曉,他坐擁了多少財富。
安德海聽了話,卻是搖了搖頭道:“殿下,您和小公主這些年不是記在貴妃娘娘名下了嗎?咱們柔妃娘娘的東西,都在貴妃娘娘那兒管著呢。”
說起這個來,安德海撇了撇嘴:“貴妃娘娘還說了,您和公主年歲還小,不懂如何打理金銀物件還有田莊鋪子,她且幫著打理,等您娶了正妃,便是交還給您。”
說到後頭,安德海到底忍不住道:“殿下,要奴才說,錢財動人心,您不好將這東西就一直放在貴妃娘娘那邊兒這麼多年了,要作假怕是也沒有多難。”
安德海說到後頭,抬眼看玄庭,卻見玄庭皺起了眉頭來,當下二話不說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奴才失言,請殿下責罰。”
他知曉殿下親近貴妃娘娘,但是有些話,他仍不得不說。
“起來吧,誰罰你了?”
玄庭卻是直接擺手,而後似乎不甚在意的繼續拿起了筆。
安德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從前他說貴妃一句不好,殿下都要生氣,曾經還罰自己去門外跪過兩個時辰,今兒這是怎麼了?
恍惚間,他方才意識到,殿下是真的變的和從前不一樣了。
“殿下,貴妃娘娘身邊兒的徐嬤嬤來了。”
此時,守門的小太監跑進來通報:“說是帶了貴妃娘娘親手煲的湯來的。”
玄庭皺眉還不待說話,下一秒就見了徐嬤嬤已經帶著兩個宮女進了屋子裡頭來。
“呀,殿下您在呢?瞧著您身子似好些了。”
徐嬤嬤一邊行禮,一邊熟稔的寒暄,餘光卻是撇了一眼周圍端著托盤的幾個的奴才,這才笑眯眯的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頭。一邊兒往出拿東西,一邊兒笑著道:“殿下,貴妃娘娘特意煲了這烏骨雞參湯來,對身子是大補的。殿下先前從北地回來,身子弱極了,貴妃娘娘日日琢磨給您補補身子。今兒個晨起就一直念著您了。”
“謝過母妃。”玄庭斂了心神,嘴角掛起了笑意來,瞧著頗有幾分動容的道:“冬日來,母妃身子也不好,嬤嬤回去可要勸勸母妃,萬不可為我勞心費力,那就是我這個做兒子的罪過了。”
而後壓住聲音,猛地咳嗽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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