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瞧著笑著點了點頭:“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帶到。”
“今日晨起本來貴妃娘娘是想要親自來看您的,隻是小公主鬨著要貴妃陪著,一時間耽擱了”
“母妃莫要過來,天冷,母妃身子為重。本來是我該去給母妃請安的,隻是怕過了病氣給母妃和小妹,便是等上些時日吧。嬤嬤還是要勸著母妃安心。”
徐嬤嬤聽了,愣了下,便是滿是笑意的道:“殿下此番出門,真真是長大了。”
暗自思忖,殿下這番話竟然滴水不漏,徐嬤嬤壓下心中的驚訝,而後狀似才瞧見門口的幾個小太監似的,問道:“殿下,您這兒今兒個怎麼這般熱鬨啊?這麼多珠寶首飾,老奴都看花眼了,莫非殿下是有了什麼喜歡的姑娘了?”
徐嬤嬤輕笑了一聲,似打趣似探究的向著玄庭看了過去。
“徐嬤嬤慎言。殿下翻過了年方才十一,皇上說了,皇子未滿十三不得議親,您這話若是讓皇上聽了,怕是不喜。”
安德海忍不住翻白眼。老東西,真能裝大尾巴狼,打定就打聽,這話也不知是惡心誰?還當他家殿下是小孩子呢?
“哎呀,安公公莫惱,老奴不過就是開一句玩笑話罷了。隻是貴妃娘娘還問了奴才殿下在做什麼,奴才不知回去如何回話了”
安德海氣的直磨牙,狗奴才,如今打聽消息竟然還這麼硬氣,真真是給她臉了!
玄庭卻隻是挑了挑眉頭,忽然笑著道:“這不是小妹要過生辰了嗎?正給小妹挑選生辰禮呢。嬤嬤,你可要替我保密。隻能告知母妃,千萬不能讓小妹知曉。”
徐嬤嬤聽了這話,心放下了一大半,笑的眼尾皮膚都皺在了一塊兒,連連應了好幾聲是。
玄庭便是又咳嗽了幾聲,撐起了頭。
安德海立馬會意:“殿下可是不舒坦了?奴才扶著您回去歇息吧。”
徐嬤嬤瞧著,便也立即道:“殿下您且歇著,奴才東西送到了,這就先回去複命了。”
玄庭點頭:“小路子,送徐嬤嬤。”
“是。”
眼瞧著徐嬤嬤出了門,安德海卻氣怒呸了一口。瞧了眼自家殿下,到底沒將那些難聽的話說出來。
隻是,又見玄庭用勺子盛了湯來,安德海頓時忍不住按住玄庭的手腕:“殿下莫不是真的要喝?”
玄庭卻隻是看了一眼,卻又不置可否的放了下來。
安德海收拾桌子的時候,又來了火氣:“殿下如今感染風寒,身子弱,太醫院都說了不能吃參湯這種大補之物。貴妃娘娘可倒好,竟然送這樣的東西來,不是說親自熬煮的嗎?到了咱們這兒也沒多遠的路,怎麼上頭的油都凝了?”
瞧著自家殿下病了之後日漸消瘦的小臉,安德海不由得心疼:“但凡稍稍打聽一下便都知曉了,就是殿下非她親生,她根本就是不用心!”
玄庭聽了,麵色倒是也沒太多的變化,隻是盯著那個食盒道:“小妹也不是她生的,她對小妹倒算是用心。”
玄庭從前一心羨慕妹妹的。貴妃常說,妹妹太小了,她的時間大多用來照顧妹妹,免不得會忽略他,他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有時候貴妃娘娘待他和妹妹不同,他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許,他是騙自己,貴妃娘娘一樣是對自己有著一片慈母之心的。
隻是,他意外遇見暖姨。
方才發覺她先前那些話不過無稽之談。
暖姨家中三個孩子,寶珠年歲和小妹一般大,暖姨時常照顧寶珠卻是多些,但是平哥哥和小二兩個她何曾忽視過?或許那個家裡,吃喝都缺了些,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但是大家都會記得所有人喜歡和討厭的東西,全家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委屈。
從前他玄庭不知什麼是好,可如今的他,身上還穿著暖姨給買的又軟又合身的寢衣,懷裡揣著暖姨給帶的防身的藥粉,腰間掛著暖姨製的防蚊蟲提神醒腦的香囊,又怎麼還會貪戀那一碗冷掉了的雞湯?
這般想著,忽然道:“我記得,寶珠的生日,好似也是臘月二十,倒是巧了,她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的生辰!”
安德海也愣了一下:“竟這般的巧?隻是寶珠姑娘似乎比小公主高了半個頭不止,奴才還以為該是差上一歲呢。”
玄庭麵色柔和了幾分,視線再一次落在了奴才們端著的那幾個托盤裡頭。
“那個東珠包起來,給母妃送去。多寶項圈,便是包起來留著生辰的時候給小公主吧。”
說罷,又指了指一那紅翡:“這個紅翡頭麵,還有夜明珠,剩下的幾樣都一塊收好了,全給暖姨寄過去。”
安德海詫異:“殿下,您這是不準備給寶珠姑娘送生辰禮了?”
玄庭白了他一眼:“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你看這裡頭,哪裡還有給小女娃娃的東西了?”
想了想便是臉色冷了些道:“你去,將我宮中近幾年的冊子都拿過來,還有掌事的太監,也全叫過來回話。如今是該好生清點下我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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