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宮,我待膩了!”
玉妃伸手一甩,袖中掉出來個繡著青竹的荷包。
其上竹樹青蔥鬱鬱,針腳細密線裡還摻了銀絲,看得出繡者格外用心。
江清月盯著地上那枚荷包,輕歎開口“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這入深宮,你倒好,宮中享儘榮華富貴了,反而貪戀起無邊無闊的天了。”
“這荷包看樣式是男子所用的吧?用料配不上這做工,看來所贈之人也不屑繡者的心意啊。”
似是戳到了玉妃痛處,那荷包被重重踩了一腳。
江清月把玉妃的反應給看笑了。
這節骨眼上,她可高興再添一把火好繼續看樂子。
“踩這幾腳可沒用,不如一把火燒了了事?”
玉妃轉頭瞪了江清月一眼“可算讓你找到機會拿我開涮了。”
江清月嘴角一勾,“可不是?”
話音落下,兩人都沉寂片刻。
這玩笑開得不算不合時宜,卻也有些不對當下。
半響,江清月輕呼出一口濁氣,望其化作白煙,消散在半空中。
“不過是平日用的茶,往日焚的香罷了,也沒什麼稀奇的。”
玉妃頓時一顆心咽回了肚子裡。
若隻是這種平日常用卻又不起眼的東西,那確實沒什麼稀奇,要動手也本該在這些方麵下心思。
“茶”
玉妃暗自琢磨著。
難怪每每她越距跟皇上共飲一杯茶時,海祥公公的神色總會變得有些怪異。
“我日後會多加小心,但還是想向你求一份解藥。”
江清月冷眼一抬,“沒有解藥,但若日後減少接觸,症狀自然會減輕。”
本就不是致命之物,畢竟江清月下手向來沉得住氣也十分謹慎。
再怎麼細看也都是些滋補益氣的東西,除非放到一起且需有經年累月的積累,否則誰猜得出皇帝的症狀從何而來。
至於玉妃
江清月收回視線微微眯眼。
之所以玉妃被牽連其中,怕是近來與皇帝已經不是簡單的同吃同住罷了。
“啊!這是什麼!”
“宮中居然有人行巫蠱之術!”
遠處忽然傳來喧鬨聲,嘈雜淩亂的喊叫裡隱約能聽得在說些什麼。
江清月與玉妃同時側目,細細辨彆著那邊的聲響。
這動靜鬨得不小,江清月和玉妃都走出兩個拐角了也能聽得大概,可想而知皇祠宮那邊得亂成什麼樣。
江清月忽然想起臨走時慕容懷說過,若是聽到什麼動靜,不要太快回去。
她倒是穩穩站在原地,可一旁的玉妃卻有些不安地想要往回走。
“若是不想惹一身腥,我勸你還是彆太快趕過去的好。”
聽到江清月冷言,玉妃身形一頓,瞬間轉身回到了江清月身前。
玉妃現在算是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識時務者為俊傑,且聽江清月的話準沒錯。
既然皇祠宮那邊回不去,玉妃又繼續說起剛剛未得出結果的另一個話題。
“凝安郡主,若皇帝駕崩九皇子登基,後宮眾妃陪葬,我就算準備上千條退路也定然逃不過禦龍衛的眼。”
江清月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玉妃話中的未儘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