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廷放下水杯,冷嗤一聲。
“你呢?你還不是一樣。”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語氣悠悠:“趁鐘意現在聯姻沒定,你還有機會,等他有了確定的聯姻對象,你大概就沒有機會了。”
這句話說完,陳媛媛原本的好心情徹底被破壞。
她無心再追究昨天晚上謝景廷和陳江河在包廂裡具體談了什麼,也不想再套謝景廷的話,試圖拿到他們簽的合同。
說到底,她之所以來閔京,有出於跟陳江河暗鬥的原因,但是更多其實是為了鐘意。
她就是要鐘意身邊,時不時出現,讓他始終繃著一根弦,她還得盯著他,讓他和彆的女人劃清界限。
想到這兒,陳媛媛終於沒有心情再和謝景廷周旋,於是切入主題:“好,權且當你說的對。舅媽現在特彆特彆關心你,這件事你知道嗎?”
她拖長了音調,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暗示意味。
……
謝景廷聽著陳媛媛意味深長的語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警覺。
他猜徐麗然大概率是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為了監視他,或者還可能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媛媛之所以主動提醒他,一方麵是為了向他表明立場,另一方麵,大概是顧及他和徐麗然之間的關係。
儘管他一直有意疏遠徐麗然,也不願承認她是他的母親身份,但徐麗然卻總是明裡暗裡地向他示好。
謝景廷五歲那年,徐麗然從他身邊離開,他小時候對徐麗然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所以,他對她沒什麼感情。
更彆說,五歲之前,兩人也是長期分隔在不同城市。
徐麗然在謝氏集團打拚的那些年,一心撲在事業上,努力塑造女強人的形象,而他則一直跟著姥姥生活。
算起來,這近30年裡,他和徐麗然見麵次數寥寥,感情也十分生疏,他對徐麗然的印象更是淡薄。
現在,他甚至連把他養到5歲的姥姥都記不太清了,更彆說徐麗然。
後來姥姥去世,徐麗然突然帶他回謝家,逼著謝家人承認他的身份。
若說他對徐麗然還有什麼感情,也不過是因為姥姥當年對他極好,徐麗然是姥姥的女兒,僅存這一點關聯罷了。
他收回回憶,淡淡看了陳媛媛一眼。
他和陳江河已經簽了合同,如今魚已上鉤,就等後續手段成功,那時陳家必定元氣大傷。
到時候,且不說陳敬對陳江河的不滿,陳敬或許都會清理門戶,即便陳敬有心救陳江河,恐怕也分身乏術。
“謝謝。”謝景廷語氣平淡地回應,又問,“還有彆的事嗎?”
陳媛媛給他打電話,一是想套出他和陳江河簽合同的內容,二是提醒他防備徐麗然的監視。
表麵上,她不斷拉攏徐麗然,希望她在自己和陳江河的爭鬥中站在自己這邊。
可這麼多年過去,徐麗然從未公開表態支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