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宋伊桃的沉默和不回應,讓謝景廷有些在意。
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從後視鏡看了眼宋伊桃:“你在想什麼?還在想剛才那條項鏈嗎?”
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車子離開謝家老宅,朝著門口奔馳而去。
宋伊桃恍然回神,也通過後視鏡和謝景廷對視。
後視鏡裡,她的眼神殘留著一絲迷茫與糾結。
謝景廷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自己確實猜對了。
宋伊桃大概率是因為剛才項鏈的事情被戳破,而有些不自在,又或者,她本身就因為剛剛撒了這麼一個小謊而心裡不踏實。
於是,謝景廷安慰她:“不過就是一條項鏈而已,如果你要是有負擔,大不了我給他打電話,說那是我掉的。”
說著,他降下半扇車窗,夏日的晚風裹挾著暖意與花草的香氣吹進車裡。
宋伊桃捋了捋被風吹到臉側的頭發,無聲地勾了勾唇。
有些事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
在這麼多年的相處過程中,謝景廷總是能精準地猜到她的心思,隻要他願意,就能做到。
“那是一條女士項鏈。”宋伊桃神色淡淡,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方黑壓壓的天際線。
“女士項鏈怎麼了?我就喜歡,明天我就跟他要過來。”
謝景廷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支在車窗上,語氣閒散隨意。
“你該不會是舍不得吧?是彆人送你的?”
宋伊桃冷笑一聲,說道:“為什麼就非得是彆人送我的?我就自己沒有能力買嗎?”
“也對,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醫生了。”謝景廷輕笑一聲,故意調侃,“你現在是謝氏集團的股東,每年拿著大筆的分紅,還在實驗室工作,工資得是以前當醫生的幾十倍。你說我當初怎麼就這麼沒有前瞻性呢?真是錯過,錯過就是過錯啊!”
謝景廷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路邊的車燈時不時滑進車內,照亮他半邊臉,晚風把他的襯衣吹得微微鼓起。
路上車輛很少,車速不快不慢,宋伊桃覺得有一種久違的輕鬆感。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放鬆,就算是在謝家老宅休息的這段時間,也時不時緊繃著神經。
此刻,伴隨著夜晚的霓虹和路燈,以及輕柔的晚風,她心裡感覺無比輕鬆。
於是,回應謝景廷的態度也變得柔和了很多:“有沒有錢跟買不買項鏈沒有什麼相關性。這條項鏈不值錢,我當醫生的時候也買得起。”
謝景廷舌頭鼓了鼓臉頰,沒再說話。
他剛才故意提到這些話題,也是為了轉移宋伊桃的注意力,怕她一直對剛才回應於博宇的那幾句話耿耿於懷。
現在眼看著宋伊桃已經從那個情緒裡走了出來,他也沒有必要再故意說些有的沒的,免得說過了讓宋伊桃又生氣。
他現在能跟宋伊桃這樣安安靜靜地待在一個空間裡,就覺得是難得的幸福體驗,他很珍惜這短暫的時光。
夏日晚風,霓虹閃爍。
一切都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