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勇,六票!”
望著黑板上五個大寫的“正”字,少年麵無表情,唇角有一抹自嘲。
緊握著手掌,因為大力,而導致略微尖銳的指甲而陷進肉裡,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羅勇,鬥之力六.不是。
不是,哥們。
六票?
羅勇自己都有些懵,班上六十多個活爹。下午自己賄賂了四個人拉票,結果自己才六票?
可惜他不是蕭炎,班上沒人議論他,更不要說取笑他。
連一刻都沒有為羅勇的戰敗哀悼,立刻趕到戰場是28票的餘知意!
由於班上每個人手裡都會有人情牌,在排除所有人情牌前提下。再減掉女生投票,剩下的就是色.
呸,剩下的就是群眾意見了。
結果毫無懸念,餘知意高票當選了心理委員一職。
“唉,儘力了,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江年喃喃自語,神情惆悵。
他仿佛背對眾生,獨斷萬古,為兄弟的失敗而感到痛苦。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當然他也沒有投票。
“羅勇的票好少啊。”張檸枝感慨道,轉頭又看向江年安慰道,“不要不開心啦,儘力了就好了。”
江年看了一眼張檸枝,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李華。
“華啊,你有什麼頭緒嗎?”
李華手撐著頭,一個勁單手摩挲著自己的臉,生怕一不小心吐槽出口。
“啊,那個.我也不太清楚。”
叮咚!
“同學們,下課時間到了!”
第一節晚自習結束,餘知意恍惚中隱隱有些興奮。
選舉結果還真和那混蛋說的差不多,反正順利當選了。正巧周玉婷幾人過來和她說話,她順勢起身。
餘光正好掠過門口,發現那一群人都往外跑。
姚貝貝正好有空,旋即和張檸枝挽著手一起下樓了。
馬國俊尋思你們四個都去了,怎麼不帶我?
於是,李華含淚買單。
但他一想到餘知意當選了心理委員,便會不由自主抬起胸膛。彆的不說,他現在就被江年整得有點玉玉了。
嘻,晚上找心理委員問問。
下樓梯的人流裡。
林棟下自習不想一個人買零食,於是好說歹說把孫誌成騙了出來。
他拍了拍孫誌成的肩膀,寬慰道。
“阿成啊,想開一點,外麵這麼黑哪有人看你?”
“我想死。”
孫誌成歎了一口氣,看著人潮湧動的夜間操場。他不禁想到了一個隻敢萬聖節出門的人,如今自己也體會到了對方的心酸。
難道隻有黑夜能給予自己尊嚴嗎?
小賣部門口。
林棟走了幾步,卻發現身後沒人跟上。
他一臉懵,轉頭尋找孫誌成,卻發現他甚至沒靠近小賣部。隻是站在更遠處,被一片陰影覆蓋的籃球架邊緣。
“伱乾嘛呢?”林棟走過去詢問道。
黑暗中,孫誌成搖了搖頭。
“亮,太亮了。”
“什麼?”
“棟哥.”孫誌成聲音痛苦,惆悵道,“我是一個見不了光的人,隻能在陰暗的環境裡苟活。”
林棟懵逼,“這不是下水道的老鼠嗎?”
“老鼠,說得好啊。”孫誌成環抱著冰冷的籃球架,悲嗆道,“太爽了哥,這簡直就是我,下水道的老鼠!”
“剪了這個發型,我和傻逼有什麼區彆?”
“呃”林棟猶豫了。
他其實想說,不剪這個b頭發,你也.
算了,他怕孫誌成等會上樓的時候真寄吧跳了。
“阿成啊!”他一隻手拍在孫誌成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其實,你明天穿一件有帽子的衛衣就好了。”
教室不讓戴鴨舌帽上課,但如果是衣服自帶的帽子就不會管。
畢竟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寒意漸生。問就是冷,再問就直接打擺子,誰也不敢攔著你。
聞言,孫誌成眼睛亮了。
“好辦法啊!”
旋即,他又猶豫了,皺眉道。
“這能行嗎?”
“當然可以了,班上那誰整天陰暗死宅。”林棟含糊道,“你看老師管過嗎?不照樣不聞不問的。”
“也是,有道理。”孫誌成釋然了。
他看著眼前亮著光。擠滿了學生的小賣部,臉上湧現出了平和的微笑。比起黑暗,還是光明更適合自己。
兩人結伴走進了小賣部,結賬時老板娘按了一個收費數字。
“六塊。”
她一抬頭,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