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
「先相信再質疑,頭往後仰。」江年說完,快速出手,乾淨利落將藥水滴入清亮的眼睛裡。
結束後,張檸枝懵了,突然發現了江年的另一功能。
「好厲害。」
正午。
江年剛從食堂回來,捏著一張試卷站在走廊外吹風。
陰天,薄霧籠罩青木嶺。
「看什麼呢?」陳芸芸從遠處走了過來,好奇問道,「在樓下就看你站在這了。」
江年轉過頭,回答得相當坦誠,「百分之七十在想題目,百分之四十在想澀澀。」
「啊?加起來不就百分之一百一了嗎?」陳芸芸懵了。
他點頭,「對啊,你為什麼不問問剩下的百分之八百九十是什麼呢?
...是什麼?」
「澀澀。」江年如實道。
陳芸芸:
她對於江年好瑟瑟這一點並不反駁,甚至頗為讚同,畢竟他平時偶爾也...
挺變態的。
比如自己若是在此時,假裝靠著欄杆有點熱。然後挑開衣服領口,某人就會一直盯著看。
不過這麼乾的話,屬於釣魚執法,也不具有參考性。
「另一個人呢?」江年問道。
陳芸芸知道他口中的「另一個人」是王雨禾,於是開口解釋道。
「她聽人說有八卦,找人打聽去了。」
「你怎麼不去?」江年問道。
「我不愛聽八卦,對八卦也沒什麼興趣。」陳芸芸說這話的時候,眼晴都沒眨一下。
放在以前,她最愛聽的就是八卦。
隻是喜好亦有高低,自然是心思不在八卦上麵。也不需要八卦打發時間,這才上樓。
兩人聊了一會,等著王雨禾從樓道口出現。
大約過了幾分鐘,王雨禾瞪跑上樓。一邊喘著粗氣穿過走廊,在兩人麵前停下。
「出......出大事了!」
「怎麼說?」江年心中早有預料,隻是在等答案浮現。
王雨禾深吸一口氣道,「聽說上次十八縣大聯考有人組織作弊,還有學生變賣答案。」
「真的嗎?」陳芸芸略顯驚訝。
但也僅僅隻是驚訝而已,畢竟江年升班考試是在上上月,在場三人和上次聯考並無瓜葛。
「是啊,處理了好多人。」王雨禾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眉飛色舞,語氣輕鬆愉快。
消息在午休前傳出來的,處分文件在午休後就貼在了教務處辦公室外麵的牆上。
江年趁著放水的功夫去看了一眼,明麵上隻處分了幾個帶頭賣答案的學生留校察看。
他看了一圈,在最下麵看到了劉飛鵬的名字。除去留校察看外,還附贈回家反省兩個月。
按理來說,劉飛鵬不缺這個錢。但他賣答案也是真的,隻能說人確實複雜又矛盾。
下午。
聯考作弊的事情,在班上傳得沸沸揚揚。
傳著傳著,隱隱多了一些關於周玉婷的無端猜測。但由於她的周測成績比較穩定,慢慢也沒人去說了。
「幫我滴一下唄,都說你挺專業的。」姚貝貝道。
江年有些無語,徹底繃不住了。
「誰造的謠?」
由於上午,他那一手精準無比的滴眼液手法。引得李華幾人大為好奇,紛紛想要嘗試一番。
原本,江年也隻是本著閒著也是閒著的想法。
結果不知怎麼的,多了幾個慕名而來的人。黃貝貝隻是其中一個,此外男生居多。
若是放在平時,他們也不至於這麼閒。但今天是大考前一天,屬於是少有的休閒日子。
「多大點事?」江年有些無語,「你們自己不能滴嗎?開眼睛,把滴眼液插進去。」
「臥槽,你彆說了。」姚貝貝想到那個場麵,頓時一陣牙酸,「江年,你真夠惡心的。」
「哎滾滾滾。」江年相當不紳士。
「切,不滴算了。」姚貝貝嘟了一句,「還不是圖你滴得準,我自己想辦法。」
麵對姚貝貝的倒打一耙,江年早已習慣。
要是對彆人,這人肯定不會這麼說。對上好哥們,就一個勁的壓榨剩餘價值了。
也是內戰內行了。
「哎,真是赤石了。」李華抱怨道,「上午好無聊啊,下午不會還是上自習吧?」
一整個上午,基本都是上自習。
甚至可以說,一輪複習以來。今天幾乎是最清閒的日子,老師不講課也不發卷子。
繞著教室轉圈,回答學生不懂的問題。
摸魚是不可能的,一輪結課的壓力擺在那,隻能說老師們確實也挺重視這次六市聯考。
下午三節課分彆是語文化學化學。
老劉一進教室,啪的一聲就一句話,
「啊,這節課你們自己複習。不懂的可以問,另外再說幾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考場布置...
老劉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先說了考場安排之後,也提了一下教務處通報舞弊的事情。
「啊我再次重申考場紀律這個問題啊,聯考一旦抓到舞弊。先回家反省一個月,啊沒什麼說,先送回家。」
待到第二節化學課。
化學老師年紀比較大,也聊了一下考場舞弊的八卦,說了一點點學生們不知道的事情。
「聽說......隻是聽說,這次換了卷子。卷麵的難度比較大,所以各位同學考試的時候一定要仔細審題。’
「啊?!!!」
教室一片哀嚎聲,唯有李華一人麵露冷笑。嘴角慢慢上揚,逐漸變成倒鉤的形狀。
「不好,他要裝逼。」江年倒吸一口冷氣,對過道那頭的馬國俊道,「快,
撕爛他的嘴!」
李華哈哈一笑,囂張道。
「三百分隻是卷麵的極限,不是我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