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馮獄警,你彆突然不說話呀,你不說話,我們很慌啊!
一眾囚犯眼巴巴的望著馮睦,感覺在自己的身體在與後者手裡,不斷黏合拚湊的屍體重疊在一起。
馮睦心裡也很為難,他們都叫他好人,他實在不忍心說出傷害他們的實話啊。
“馮獄警,你不說話,是不是就是默認的意思?”有個囚犯不死心的問道。
馮睦把最後一塊碎片用膠水黏好,才看向提問的後者,那囚犯的臉色看上去竟比他手裡的屍體還要慘白。
他不忍心的安慰道:“你彆怕,未必很快就會死,具體還是得看你們戶頭上的餘額還剩多少。”
馮睦停頓一下,問道:“所以,你監獄戶頭上的餘額還多嗎?”
囚犯僵硬的搖搖頭。
馮睦:“那你可能得想辦法往戶頭裡轉點錢了,或者,找外麵的親人給你再存點,這樣比較好。”
囚犯臉色慘白如紙,淒慘道:“上周才收過,這周又收,還加倍的收錢,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旁邊的囚犯替馮睦回答道:“等到咱們徹底被榨乾,像侯老三一樣被活活打死的時候,就到頭了。”
牢房中的氣氛沉重得令人窒息,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馮睦感覺火候拱的差不多了,才在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你們也不要太過絕望,也許,過段時間,監獄政策就會發生改變呢,還是要對生活抱有希望啊。”
那個道出實話的囚犯,似是賬戶裡沒啥錢了,破罐子破摔的冷笑道:
“馮獄警,你彆在這糊弄我們了,咱們在這二監待的時間可比你長,這二監以前就是出了名的死要錢,今天聽說又搞了個[末尾淘汰製],這是真的要把我們抽筋剝皮榨乾淨最後一滴油水,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了。”
馮睦眉頭微蹙,然後站起身,咬牙道:“我沒有騙你們,雖然我隻是新來的獄警,我幫不上你們什麼,隻能讓你們死的有尊嚴一點,但是……”
馮睦扭頭看向王聰,把王聰推到眾人身前,說道:“但是,我相信他會改變你們惡劣的生存環境的。”
一眾囚犯愕然的看向王聰。
他們自然認得這個,近半年來,值夜班最多的獄警。
囚犯們一個個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王聰是被同僚排擠霸淩了,他們哪裡能相信,這麼一個被欺壓的獄警能改變他們的現狀。
王聰臉色微僵的走出來,深吸一口氣,看著一眾囚犯,模仿著馮睦說話時的耐心和悲憫神色,說道:
“是的,你剛才說的沒錯,你們未來的處境隻會越來越差,直到你們全都死掉。”
說完,王聰不顧幾個囚犯絕望的想要吃人的目光,又將下午對馮睦說的[末位淘汰製]的規則,跟一眾囚犯又複述了一遍。
囚犯們雖然已經聽到了這一消息,但打聽的並不完全。
此刻,王聰將[末位淘汰製]的規則逐一闡述,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打在他們的心上,讓囚犯們的心沉到了穀底。
王聰卻不管囚犯們的心情,隻按照馮睦教的,不斷用最真實的,最血淋淋的話語刺激著囚犯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