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馬軒從被窩中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和時間,眉頭微微蹙了蹙,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立刻傳出了一陣詭異的咀嚼聲,這讓馬軒不禁愣住。
他迅速調整大音量,耳朵貼近聽筒,仔細傾聽。
緊接著,他整個人像是被彈簧推動般,猛地從床上坐起。
他從電話那頭聽見了幾十張嘴巴和牙齒在一起瘋狂地咀嚼和吞咽,那種聲音就像是有幾十張嘴在他耳邊,以同一個頻率瘋狂地砸吧著,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皮膚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底也跟著隱隱發毛。
馬軒很謹慎的沒有發出聲音,他悄悄按下了錄音鍵,然後在床頭靜靜地坐著,一直仔細聽著電話裡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聽了整整42秒鐘,直到電話突然像是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後便被人掛斷了。
“常威在搞什麼鬼?”
馬軒站起身來回踱步,心中滿是疑惑。
他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按下回撥鍵,同時開啟了錄音功能,保持著沉默,不發出一絲聲響。
馮雨槐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手機屏幕摔裂了,蛛網狀的裂紋中閃爍著一個名字——馬軒。
馮雨槐吃飽了,理智回歸,她舔舔唇角的血液,然後接通電話,同樣按下了錄音鍵,並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隔著電話的兩人都保持著沉默,時間仿佛凝固了。
直到十幾秒鐘後,電話裡才傳來了一個冰冷的男人聲音:“喂,常威,是你嗎?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馮雨槐沒有回答,電話那頭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沉默了片刻,隨後電話便被掛斷了。
馮雨槐緊盯著手中的手機,她記住了這個名字和聲音。
都怪常威寧死不屈,馮雨槐未能從他的口中挖掘出關於短信幕後黑手的相關線索。
然而,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卻像一束微弱的光芒,為她指引了一條新的思考路徑。
“指使我對常青森全家下手的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常威所熟識的某個人,說不定就隱藏在他手機的通訊錄之中。”
馮雨槐的腦筋拚命地轉動著,她對自己如今遲緩僵滯的思維感到煩躁,但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需要耐心和深思熟慮。
她心中暗自思忖:
“馬軒是常威在臨終前聯係的人,即使他不是最可疑的對象,也必然與常威有著密切的關係。他或許掌握著一些關鍵信息。”
馮雨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對稱的笑意,她的腦筋雖然運轉緩慢,但她卻在竭儘全力地構思著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現在的我,思維不再像以前那樣敏捷,很可能會遺漏一些重要的線索。”
“因此,我必須更加耐心,慢慢地與這個隱藏在短信背後的幕後黑手玩這場遊戲。”“隻要這場遊戲還在繼續,隻要他還需要我為他殺人,在這個過程中,隻要我每為他殺一個人,都能多一條線索,那麼,遲早總有一天,當我為他殺掉足夠多的人,我也便能掌握足夠多的線索,然後就能像拚圖一樣把他藏在短信後的真麵目給拚出來!”
“而在此之前,我必須表現出絕對的順從和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