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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的裁判不為所動,冷漠的注視著田小海墜落下去。
作為學校請來的極專業的裁判,在確認選手認輸,或者完全墜地爬不起來前,他是絕不會出手乾預的。
不是冷血,而是對賽製公平的堅守,更是對選手潛力的尊重。
在瞬息萬變的賽場上,任何奇跡都可能發生——萬一,跌落出去的選手忽然爆種重新躍回台上繼續戰鬥呢?
是吧!
不要說不可能,更不要用你們的業餘來質疑裁判的專業,他經曆過太多奇奇怪怪的賽場狀況。
爆種,反殺,不過是常規操作,還有在台上打著打著忽然畸變的咧。
地上的學生似乎也很懂賽製規則,連忙都呼啦啦散開,給田小海讓出更多緩衝的高度。
畢竟,能晚一秒墜地,就能多爭取一秒奇跡發生的機會啊。
這份同學間心照不宣的赤誠友情,讓周圍的老師們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馮睦半眯著眼,瞳孔深處有血色勾玉緩緩旋轉。
在他的視野裡,田小海頭頂的血條正以電梯墜落般的速度暴跌:
[134/848]→[120/848]→[99/848]
這要真墜地了,不說必死無疑,身上一些零件兒可也得更換了。
“人已經昏迷了,接住吧。”
馮睦是個善良的,也不想以後收個殘廢進二監,他淡淡的說道,聲音輕的像是自言自語。
話音剛落,管重便仿佛離弦之箭般,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雙臂用力張開,做好了接住田小海的準備。
他一臉專注,絲毫沒有想過萬一被田小海沉重的身軀砸斷自己的胳膊。
“你乾什麼?”
“乾預比賽會被判輸的,這可不行啊!”
幾聲學生或老師急切的驚呼頓時響起,大家都被管重的舉動驚到了。
然而,管重仿若充耳不聞,隻將那些聲音當作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亂叫,他的雙手筆直地向前,穩穩地接住了田小海。
瞬間,一股如同鐵疙瘩墜落般的衝擊力,讓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原地踉蹌了一下,但他咬緊牙關,硬生生地挺住,並沒有讓田小海從自己的懷裡掉落一分一毫。
擂台上,裁判低頭俯瞰了一眼,等了半秒鐘後。
走到馮雨槐前,毫不猶豫舉起了後者纖細的胳膊,大聲宣布道:
“八進四,勝者馮雨槐!”
這一聲高喊,仿佛是點燃了整個賽場,刹那間,全場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馮雨槐微微仰起頭,驕傲的白皙的脖頸,像一隻美麗的天鵝。
她輕輕手指鉤卷起耳邊的散落發絲,重新捆上染血的頭繩,隨著頭繩束緊,她臉上恢複以往甜美的笑靨。
然而,她的頭發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鮮血還順著她的發絲,滴答滴答地淌落在地上,形成一灘暗紅色的水漬,在聚光燈光閃爍著妖冶的光芒。
底下的師生和觀眾,無人會依舊認為她甜美,但詭異的是,他們的歡呼更炙熱了。
不是甜美,而是更驚心動魄的美麗,更令他們著迷,也令馮雨槐自己為之著迷。
裁判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直到那如潮水般的歡呼聲漸漸平息,才緩緩開口對馮雨槐說道:
“四強賽還要等一個小時,你可以趁現在抓緊時間恢複調息,為接下來的比賽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