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男聽出了司儀話裡的意思,他吐出口濃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送他上路吧。”
紅蜻蜓吸溜下舌頭:
“周唬的單子不做了嗎,隊長你弟弟可還…….”
禿頭男冷笑著打斷紅蜻蜓的話,冷酷無比道:
“馮雨槐的價格太高了,周唬和他全家都付不起這價格,就算加上我弟弟也不夠,咱們103小隊可不做虧本買賣。”
……..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馮雨槐心神不寧的登上擂台,不知為何,剛才從醫療帳篷裡出來後,她內心就湧起一陣惡寒。
不對。
不止一陣,而是兩陣,三陣,好幾陣惡寒。
她本以為那隻是一時的錯覺,可緊接著,又是一陣惡寒如潮水般向她席卷而來。
還沒等她稍稍緩過神來,第三陣惡寒已悄然而至。
再然後,是第四陣惡寒……
她記憶裡上次感受到這種恐怖的惡寒時,是有一隻腐爛的黑手伸向了自己,把她拽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淵。
所以,以此類推,這一次是有一,二,三,四…..好幾隻黑手正從四麵八方準備伸向自己嗎?
馮雨槐心臟咚咚咚直跳,有過上回血一樣的慘痛教訓,她現在是無比願意相信自己,冥冥中對危險的感應。
可,如果按照上次的經驗,一陣惡寒代表一種危險,那,這次突然襲來的危險,是不是也忒多了點?
這也太誇張了吧!
一個人就算再倒黴,也不可能在一天之間,同時被好幾種危險尋上吧,這就好比一個人過馬路,接連被四輛車撞上,這概率合理嗎?
若真是這樣,這就不叫概率,這叫天譴。
馮雨槐猛地一甩馬尾,似乎想將這股莫名的惡寒連同發絲一同甩去。
她暗暗嘀咕,自己雖然偶爾有些小過錯,但那些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打鬨,與真正的“無惡不作”相去甚遠,怎麼也不至於遭到天譴吧。
她微微垂首,目光先掠過台下那片喜慶熱烈的場景。
觀眾們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整個校園似乎都被這熱烈的氛圍所包圍。
她又看了眼周圍無數的攝像頭,以及頂上照射下來的“聚光燈”。
“學校裡怎麼可能遇到危險,這還是電視直播,不可能有危險,應該是我的感覺出問題了……”
馮雨槐臉色登時一黑,又是一陣新的惡寒湧上心頭。
馮雨槐內心抓狂:“沒完沒了了是吧?!!”
她死死瞪大美瞳,扭動脖子朝台下掃量,目光僵硬。
她看見了台下似笑非笑的哥哥,那笑容中隱藏的深意讓她毛骨悚然;
她看見了張璃釉緊攥著袖口,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似乎在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情緒;
她看見了醫療帳篷裡走出的女醫生,腳步輕盈卻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陰森氣息;
她看見了坐在主席台上滿臉紅光的父親,笑容中卻藏著讓她看不懂的深意;
她看見了神色倨傲的特派員,眼神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她看見了摩挲眼鏡框的左白科學家,眼神裡似乎藏著耐人尋味的秘密。
馮雨槐之前光顧著享受台上被矚目的感覺,此刻,沉下心來俯瞰向下麵,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家夥,台下入眼所及,竟好像全是心懷叵測的惡人,就好像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惡人占領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台上這塊方寸之地,被他們死死盯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