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輯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他對身後傳來的哭喊聲充耳不聞,一雙眼睛隻死死盯著,天空中飛遠的金色身影。
直至那抹金色影子消失在天邊,他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
他的右手掌死死攥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內心卻在對著[竊命厄鏡]瘋狂咆哮:
“鏡子!你快看啊!我的眼光才是對的,[壕無人性]才是最牛逼的命格啊!”
羅輯的賊心不死,像極了試圖說服長輩接受新潮思想的叛逆少年,可鏡子卻像上個紀元的老古董一樣,冥頑不靈的毫無反應。
羅輯徹底無語,隻能悻悻地將目光重新投向馮雨槐。
他剛才還差一秒就能完成竊命,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
現在,他必須重新找機會,再照一照馮雨槐。
羅輯當然也恐懼那些怪物,但比起周圍那些驚慌失措的學生,他顯然要鎮定得多。
畢竟,他可不是溫室裡的花朵。
他遭過綁架,遇過邪祭,受過恩賜,下過隱門,入過白骨宮殿……
這一樁樁一件件摞起來,換個人可能早就死了十次八次,可他依舊生龍活虎地活著,且越活越有奔頭。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羅輯,也是有天命加身的!
儘管他才剛滿十八,但他已經經曆太多了。
這些經曆更塑造了他不可動搖的人生信條——富貴險中求。
“越危險,越富貴!”
他在心中默念,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決絕。
“如果我能找機會綁定馮雨槐的命格,然後,馮雨槐又倒黴地被怪物盯上殺死……那我豈不是能直接完成第一次完整竊命?!!”
羅輯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腦海中全是對未來無限憧憬的美好畫麵。
仿佛是為了印證羅輯的憧憬能夠應驗,擂台上剩餘的怪物們,幾乎全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對準了馮雨槐。
馮雨槐的頭皮驟然一麻,一股冰冷的惡寒從心底湧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壞消息是,我被盯上了……”
被一眾怪物集體盯上,那股壓力簡直有若實質,馮雨槐顱內警報狂響。
“好消息是,我至少知道這股惡寒來源於哪……”
馮雨槐心臟“咚咚咚”跳動,以己度怪,她覺得這些怪物肯定是餓了,想要吃掉自己。
“所以,我得躲到人群中去。”
馮雨槐都沒來得及用腦子,便如馮矩所期望的一樣,身體本能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她先是站在原地不動,沒有做出任何刺激怪物們的舉動。
而其餘光則瞥向躡手躡腳、正在偷偷後退的裁判。
後者體格健壯魁梧,肌肉虯結,平日裡光是站在那裡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然而此刻,他卻像極了一個嬌柔的弱女子,腰肢輕扭,腳步緩慢,腳尖點地時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踩碎了一片落葉。
他的動作輕柔得幾乎無聲無息,再幾步就該退到擂台邊緣了,活似一隻在乾壞事的小貓。
“就是你了!”
馮雨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腳下猛然發力,身形如箭般衝向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