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是[命運]的惡徒。
[命運]的成員普遍自帶瘋癲屬性,對SAN值的閾值比常人低得多。
他們的理智本就遊走在瘋狂的邊緣,甚至可以說,瘋癲本就是他們思想最重要的那部分。
這份寶貴的特質,在此刻成為了司儀的一道救命稻草,讓他在理智崩潰的邊緣找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司儀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張開,發出一種近乎夢囈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驚駭與絕望: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他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回蕩,帶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尾音。
每數出一個數字,他的聲音就變得愈發陌生,像要被某種恐怖感染寄生了一樣。
通訊頻道中,禿頭男隊長察覺到不對,連忙問道:
“司儀?怎麼了?你看見了什麼?”
野獸的喉嚨裡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聲波,像是某種低頻率的咆哮,在通訊頻道中炸響。
那聲音刺得每個人的耳膜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耳內瘋狂攪動。
司儀猛然閉上眼睛,好半晌才伸出袖子擦拭掉眼角的汙血,長長吐出口氣,嗓音極為嘶啞道:
“謝了,野獸!”
野獸麵色異常濃重:“你到底看見什麼了?”
司儀重新睜開眼睛,那雙死白色的眼球明顯渾濁了許多,仿佛蒙上了一層灰霧。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中帶著心有餘悸的顫抖:
“五個……我在那個男人身上,看見了五個邪祭的影子!!!”
他的話音剛落,通訊頻道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就連[命運]的這些瘋子們,此刻也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仿佛有無形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了上來,直衝後腦勺。
一個人,五個邪祭?
禿頭男隊長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的質疑:
“司儀,你確定嗎?五個邪祭的影子……你確定沒看錯?”
紅蜻蜓的聲音緊隨其後,帶著一絲困惑和不安:
“我雖然不是很了解邪祭,但一個人不是隻能被一個邪祭寄生吧?邪祭應該不是樂於分享的物種吧?
祂們在一個人體內的話,不會打起來嗎?”
野獸沒有吭聲,隻是默默地縮回了偷窺的目光。
他的眼底原本洶湧的殺意,此刻悄然間克製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理智。
以往,他一直非常羨慕司儀的那對“白眼”,但今天,他忽然覺得,自己這雙普通的眼睛其實也蠻好的。
司儀舔了舔舌尖的血液,鹹腥的味道讓他的思緒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隊友解釋:
“一個人隻能被一個邪祭寄生,這是沒錯的。或許有極小的概率,存在那種被兩種邪祭寄生的倒黴鬼……
但一個人絕無可能同時被五種邪祭寄生。”
司儀的語氣非常篤定,然而,這番話卻讓野獸更加迷惑了。
他忍不住打斷道:
“可你剛才明明說,他體內有五個邪祭的影子?”
司儀幽幽道:
“可我沒說他是被五個邪祭寄生了,他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