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和解?_我的半島2007_思兔閱讀 

285 和解?(1 / 1)

安如鬆同迪基律師握了握手,後者緊接著便將公文包放到辦公桌上,打開包扣,從裡麵取出相應的證件,遞到年輕警察的麵前,說道:“我是貝克·麥堅時國際律師事務所的迪基·安琪羅律師,作為安如鬆先生的代理律師,我現在需要查看我當事人之前做過的筆錄。”

年輕警察哪見過這樣的場麵,他看看老外律師送到自己麵前的證件,乾咽了一口唾沫,隨即看看安如鬆,又扭頭看看站在他旁邊的“黃警監”,嘴唇動了動,卻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怎麼,這位警官,你是想阻攔我作為一名律師應該享有的權利嗎?”迪基的韓語雖然帶有很濃的口音,但卻也算是順暢,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的明白,“如果你想這樣做的話,我會選擇向你的上級投訴你的。”

“之前的筆錄已經被你的當事人撕毀了,”“黃警監”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他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正準備追究他的責任。”

聽了他這話,迪基律師扭過頭,看向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安如鬆。

後者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迪基,我認為這位黃警監與另一方的當事人之間,存在著某種利益上的關聯,他在這起糾紛中,並沒有秉持中立公正的立場,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以公謀私,成為了另一方當事人的代言人.”

“你這是汙蔑,是構陷!”黃警監插嘴嗬斥道,“如果你繼續用這種毫無依據的話來詆毀、誹謗我,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你吃上官司的!”

“黃警監是嗎?”迪基律師立刻抓住了對方這番話中的紕漏,他當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說道,“我認為你現在是在威脅、恐嚇我的當事人,同時,我質疑你作為一名警監的專業素養和職業道德,我需要和你的上級對話。”

“黃警監”的臉色一瞬間變的異常難看,他意識到自己又衝動了,說話欠缺考慮,以至於被對方的律師抓住了話柄。

實際上,如果可能的話,“黃警監”是真的不願意繼續跟安如鬆,或者說,是不願意跟他找來的這個洋鬼子律師對著乾了。準確的說,從剛才迪基律師走過來,並說明他是隸屬於貝克·麥堅時國際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之後,“黃警監”就已經後悔了。

韓國的警察,在混到一定資曆之前,都是要熬年限的,警監這個銜級雖然不高,但姓黃的既然能走到這一步,肯定也是一年年熬過來的。因此,他不可能像是年輕的警察一樣,看待問題那麼的天真,那麼幼稚。

韓國雖然宣稱是個所謂的法製國家,但“法製”這個東西,在這個國家裡,麵對不同的人群,卻是有著不同的定義的。對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它是一種約束,是一種規範,是一種製約,而對一少部分人來說,它卻是一種工具,一種武器,一種可以拿來限製彆人,放飛自我的道具。

“黃警監”不知道安如鬆是什麼人,但既然他能夠與貝克·麥堅時國際律師事務所建立起關係,還能雇傭到該律所的老外律師,並且在今天這種小事上,一個電話將老外律師招過來,那就說明他不是個普通人,至少不是個能被他這種小警監拿捏的普通人。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黃警監”的心裡很清楚,能被他拿捏的人,不管怎麼折騰都沒問題,可那些他拿捏不了的人,就最好彆去招惹,因為既然他拿捏不了人家,人家大概率就有拿捏他的本事。

而在安如鬆的側後方,那位宋河彬律師臉上的表情也很難看,其實,他在迪基律師進入大廳之後,便徹底陷入了沉默,不為彆的,就因為他認識迪基,當然,單純是他認識迪基,而對方並不認識他。

律師這個行當看似複雜,其實還是挺簡單的。就拿宋河彬與迪基兩人來說,他們都是律師,都擁有相關的執業資格,要說兩人對韓國的律法精通度有什麼差彆,在相關的辯護能力上有什麼高下之分,倒也不一定。甚至,作為韓國人的宋河彬,對韓國律法的理解、運用,還要比迪基這個美國佬更強一些呢。

但是話說回來,若是宋河彬與迪基兩人同時出庭,並且各自作為控辯雙方律師辯論一場的話,宋河彬多半是輸的那一方。

為什麼?

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們兩人手裡所掌握的資源不同,其背後所牽涉到的人脈關係也不相同,不管是在法庭上,亦或是在彆的什麼地方,彆人隻要看到迪基律師的出現,立場首先就會傾向於他。

就像現在,如果迪基真的向“黃警監”的上級投訴的話,警察署的署長為了避免麻煩,首先考慮到的應對措施,鐵定就是給“黃警監”施加壓力,甚至是讓他獨自承擔全部的責任。至於宋河彬,他說什麼是沒有人理會的。

“還有,”這還不算,迪基扭頭朝大廳的屋頂四角看了看,說道,“鑒於我當事人剛才所提及到的情況,我需要調閱這裡的監控視頻,以便驗證你們警察署的人,在對待我當事人的過程中,是否存在不合法的情況。”

隨著他這番話說完,整個大廳裡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或好奇,或興奮的看著這邊,除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之外,竟然連一個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了。“迪基,”就在這種莫名的安靜中,安如鬆開口說道,“我的一位保鏢還被他們臨時拘禁了,按照這位黃警監的話說,我的保鏢可能觸犯了暴行罪,但就我所了解到的情況,在爭執中率先動手的人,應該是.”

他伸手朝對麵的三女一男指了指,“應該是他們才對,而且交通違章的也是他們,但就因為這位黃警監的偏幫,他們才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我們的身上。”

看到“黃警監”還想說話,安如鬆又加快語速說道:“我的車上有行車記錄儀,那上麵或許能夠拍到些什麼,當然,即便是行車記錄儀上沒有相關的視頻畫麵,事故發生地所在的位置,也有專門的監控設施,我們可以申請調閱。”

辦公桌內,“黃警監”的手在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感覺到了害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的心情肯定很不美好。

旁邊,之前還異常囂張的三女一男,這會兒也不說話了,很顯然,他們也察覺到情況不對了。

“咳”就在這時,宋河彬律師乾咳一聲,插口說道,“安先生,其實這次衝突的起因,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我們可以選擇和解”

聽了他這話,迪基扭頭看向安如鬆。

其實,這次的事情原本也不大,就是一場因交通事故而產生的小衝突罷了,關鍵一點是,安如鬆這一方並沒有吃虧,反倒是對方多多少少的挨了幾下,此前,三女一男之所以吵鬨,不肯罷休,也是因為吃了虧的緣故。

在這種情況下,按照宋河彬所說的,雙方選擇和解其實才是最理想的,而且,既然和解的提議是由對方提出來的,那就等於是說主要過錯也在對方的身上了,他們多多少少的,是要給安如鬆這邊一些補償的。

話說回來,就算是安如鬆不依不饒,非要繼續鬨下去,最終的結果又能如何?或許“黃警監”會受到處分,但三女一男這一方,卻是最多被拘留幾天,懲罰不會太重的。最重要的是,作為保鏢的韓素蘭,或許也會受到拘留的懲罰。

所以,最理智的選擇,就是雙方和解,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現在的問題在於,安如鬆不想選擇最理智的那種處理方式,換句話說,他不想和解,而是要繼續追究下去。

“不,這次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是一場意外,對你們.不,應該說對你的當事人來說,卻不是一場意外,”扭頭看向宋河彬,安如鬆麵無表情的說道,“尤其是對這位黃警監來說,這不是一場意外。”

目光從宋河彬的身上移開,轉回到迪基律師的身上,他繼續說道:“迪基,我需要追究對方的一切責任,不僅是.”

他再次伸手指了指對麵的三女一男,“不僅是他們,還有這位黃警監,我希望你能扒掉他的警服,毀掉他的養老金領取資格”

他正說到這兒,大廳內晉的一扇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穿著一身警服,肩膀上鑲嵌著一枚小木槿的中年人走進來。緊跟在中年人身後進來的,同樣也是兩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隻是這兩人肩膀上鑲嵌著的,卻是四個星星。

看到三個中年人出現在大廳裡,靠近門口的幾名警察迅速站起身,其中一個看上去稚氣未脫的年輕小夥,還大聲說了一句:“忠誠!”

安如鬆朝著三個中年人看了一眼,他能認出來,肩上一枚小木槿的是總警,估摸著就是鬆路區警察署的署長,而後麵兩個“四顆星”,則是警正,估摸著是警察署的副署長亦或是某個課的課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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